罗阳心中自然也万分不忍,出言不停安慰。
等韩千千情绪稍稳后,又接着说道:“我怕大姊、阿翁逼迫,许了哪家子弟,便再不能与秀哥哥相见。心中既苦且闷,转而不思餐饭,日夜悬望,以期万一,希冀能与郎君长相厮守。”
算上王宗那次,这已是他们俩第二次离别。果然自古红颜多薄命,好好的一个大姑娘被折磨至此。
而离别相聚后,韩千千便成了话痨,喋喋不休,倾倒自己心中的情愫。
罗阳开口道:“千千,自古道:有情人终成眷属。你我两情相悦,上天自当眷佑。努力加餐饭,莫要累坏身体,如今清瘦至此,怎不教我心中悲痛。”
说着,伸手将韩千千脸上的泪水擦去。而他所说的有情人终成眷属,却不知是出自哪里的自古道。
韩千千也不在意,握住给自己擦拭泪水的手:“自王宗死后,本以为你我之间再无阻滞,不想又横生许多波澜。我怎如此命苦也!”
听了王宗名字,罗阳不禁呵呵的笑出声来。
韩千千白了他一眼道:“已到了何种境地,怎还有心思发笑!”
“你可知王宗为何而死?”
“我听闻他与舅氏篡逆,私刻铜玺,欲谋不轨,妄图帝位,被家中仆人告发,引来陛下震怒,自缢于家中。”韩千千翘起小脸说道。
罗阳捏了捏她的鼻子道:“王宗为何莫逆?”
“据闻长安城中传出童谣,直言王宗有帝王之姿。那时阿翁本不愿将我嫁与王宗,后因童谣之故又有许配之心。”韩千千将鼻子上的手拿开。
“你可知童谣出自何处?”罗阳又问道。
“天命所言,鬼神所出,缥缈间谁人可知?”
“哈哈。”罗阳笑着道:“亦非天命,也非鬼神,童谣所出正是在下也!”
“啊!”韩千千惊呼一声从怀中坐起,随后又惊觉不对,急忙用手将自己的嘴捂上,目露惊异看着罗阳。
“此事只有我与仲先、仲华知晓,你便是第四个。”罗阳目露郑重继续说道:“童谣之事非同小可!千千,今日与你说知,切不可传与第五人之耳,不然我与仲华、仲先有性命之危矣!”
听闻此言,韩千千还是一脸不信。
罗阳知道她是个聪慧女子,王宗之死牵扯甚大,且与她有关。便将三人社日时乔装打扮,散播童谣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时亿方说知太师王匡登门提亲,我思索几日想出此计。将童谣散播后犹不放心,便又刻下石碑,言说王宗有帝王之命,欲将其放置渭水河上以为谶言祥瑞。”
说到这里,罗阳笑着摇头道:“不想一则童谣便将王宗置于死地,石碑却无用武之地,只能将其埋于地下。”
听罢,韩千千一脸不可置信。不曾想平日里总是和颜悦色的秀哥哥,竟能干出此等事来。
但她也知道是为了自己,又扑到心上人怀中,开口道:“千千此生此世,心中只系秀哥哥一人。”
两人腻歪了一会,韩千千从怀中拿出一卷书简,仰头道:“你已思得良策,快与我说来!”
罗阳闻言苦笑一声道:“千千,你可愿随我一同前往南阳?”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