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过了中午她还在睡。
他把她抱进浴殿,沐浴更衣。
出门时,见她仍然窝在他胸口睡得香甜,他轻啧一声,取出他的大黑斗篷,把她整个罩住。
这样就不会被风吹到。
媳妇身子骨不行,容易着凉。
他把她团好,抱紧,掂了掂,瞬移出发。
他从云间掠过,一片片浮云被震散,长长逸在他身后,像一道尾气。
他想起往事,嗤地一笑,垂眸瞥她。
“想什么呢扒行天舟我堂堂一个神,会扒行天舟”
语气无比嫌弃,唇角却是压都压不住。
落地时,云昭刚好睡醒。
迷迷糊糊地,她闻到了扑鼻的桃花香。
她稀里糊涂“嗯”
东方敛把她放到地上,帮她站稳。
他道“你让我带你来桃花镇买酒喝。”
云昭很慢地抬头看他,很慢地眨了下眼睛,缓缓点头“哦”
她望向周围。
多年没来桃花镇,这里还是熟悉的样子。
像这样的小镇,再过个几十年上百年也许都不会有太大变化。
她踏着磨到包浆的青石板路,望向前方悬着灯笼的黑木小楼那儿便是桃花酒肆。
视线一转,掠向沙洲、白塔。
上次是晏南天带她来的。
晏南天那人其实挺没劲,大老远跑来喝桃花酒,却不让她贪杯,只浅浅让她尝个味。
她越想越不高兴。
“我要喝一整坛”她微眯着眼,大声宣布。
偏头,盯向东方敛。
他警惕道“那你不能吐。”
云昭“”
她气笑“我酒量好着呢”
他哈地望天“行行行。”
夫妻二人在桃花镇上逛了一大圈。
等到天色暗下,木楼酒肆整排整排点起了桃花灯,连半空浮云都透出浅红,像是桃花瓣飘到天上,又映入桃花江。
两个人对视一眼,兴冲冲游荡过去。
这气氛,就很到位。
巷子深处,花香与酒香阵阵袭人。
踏进酒肆门槛,坐到二楼窗畔,推窗望去,便是江洲与白塔。
东方敛满意地敲了敲桃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