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庭院后沈居闲便松开了手。
“给你的袖箭怎么没有用上”他问。
沈居闲问得突然,沈晗霜愣了愣,才答道“之前一直戴着的,今早觉得是回家,应该用不上,才放在了马车上,没有戴。”
沈居闲摇了摇头,看着沈晗霜,重新问“不是问你怎么没戴,是问你,无缘无故被人带走了,怎么没找机会用那袖箭脱身”
沈晗霜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你是被气昏头了吗”
“先不说有没有必要伤他,我就算是脱身了,也无法独自走出那片山林,难道要让我用袖箭在林子里打猎过活吗”
“他带你去了哪片山林”沈居闲追问道。
这回没找到,若是知道那地方,起码下回能有些头绪。不对,绝不能再有下次了
沈居闲暗忖道。
沈晗霜顾左右而言他道“我一直在马车上,不记得路。”
“我要去见爷爷,你先帮我劝着点伯父、伯母和兄长。”
“我也是你的兄长。”沈居闲蹙眉提醒道。
沈晗霜头也不回地朝着爷爷的书房去了,边走还边有心思揶揄道“我现在顾不上你,你先当会儿我的同谋吧。”
沈居闲在她身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就连他都被祝隐洲的忽然求娶气得头疼,更别说是家里的其他人了。
没人舍得对沈晗霜说重话,但若是他去帮着劝伯父和父亲他们,沈居闲觉得自己可能会成为泄怒的靶子,还是挨骂不能还口,挨打不能还手的那种。
他这辈子肯定是来还债的。
沈晗霜到爷爷书房外时,看见那扇门敞开着,老管家正端着托盘从屋里出来。
“姑娘,相爷书房里有你爱吃的糕点,花茶也正适合入口,快进去尝尝吧。”老管家笑着道。
沈晗霜点了点头。
爷爷知道她会来,所以正在等她,还让人为她准备了糕点。
沈晗霜心里很软,又有点酸涩。
她迈步走进书房,轻轻唤了一声“爷爷”。
沈晗霜再从爷爷的书房里走出来时,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
她和爷爷仔仔细细地谈了许久,过去的,现在的,今后的,沈晗霜把自己心中的种种念头都仔细理了一遍,说给爷爷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爷爷一直耐心地听着,不时问几句,却丝毫没有要干涉她的决定的意思。
但爷爷到最后也没有说要同意祝隐洲的求娶。
不仅因为沈晗霜没敢像祝隐洲一样,在这个时候提起今日祝隐洲忽然求娶之事,还因为她有自己的打算。
见沈晗霜终于有些坐不住了,沈相才说了一句“既然放心不下,就去看看他吧”。
沈晗霜便知道,这其实才是爷爷的态度。他总是会尊重和支持沈晗霜的一切选择。
沈晗霜离开书房后,沈相在屋内静静地坐了片刻,随即轻叹了一口气,还是站起身,往正堂外的庭院走去。
当年林太傅开始给祝隐洲授课的第一日,便同沈相夸赞过这个天资聪颖的孩子。沈相算是和林太傅一起看着这个沉默寡言的孩子一日日长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世子,如今又成了太子。若不论其他,沈相自是一直很欣赏与信重这位太子殿下。
可沈相也是后来才知道,祝隐洲处处都很优秀,却不是一位好的夫君。一想到他娶了自己的孙女一回,又在让她那样失望过之后还想娶第二回,沈相
就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