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平安分娩,殷承岄足月出生,母子二人皆是平安康健。
等他将天津卫案子审理清楚回京时,或许还能赶上殷承岄满月宴。
将信交给郑多宝收好,殷承玉眉眼含笑,语气轻快“中宫大喜,都赏。”
郑多宝“诶”了一声,也是满脸喜色。
他收好了信,便下去安排赏赐去了。主子有喜,下头伺候人也都跟着沾光。
双喜临门,殷承玉心情大好,去看薛恕时,眼里还含着笑,同他说话时,连语气都比以往柔和两分。
反倒是薛恕,因昨晚殷承玉惹了火便抽身走人,他不得纾解,辗转一夜未眠。此时眼下带着浓郁青色,眼底有红血丝浮起,看向殷承玉目光也比从前更加热切。
像久饥野兽盯着吊在陷阱之上猎物,蠢蠢欲动,却又在仅有理智警醒下,不得不克制守礼。
他放在身侧手攥紧又松开,松开复又攥紧,极力克制着想要逾矩念头,只拿一双黑沉沉眼睛紧盯着殷承玉,将他从头到脚扫过一遍又一遍,
殷承玉对此心知肚明,只作未觉。
直到不紧不慢地喝完一盏茶,感觉薛恕再盯下去,都要将他衣裳灼出窟窿来了,方才迎上他视线,勾着唇道“你盯着孤看了半日,可看出什么来了”
“殿下好看。”薛恕眼神并未闪躲,回答他问话时也一如既往地坦诚。
他直白坦率再度取悦了殷承玉。
薛恕这张惯会阴阳怪气扎人肺管子嘴,如今竟也会说讨喜话了。
殷承玉倾身往前,拉近了两人间距离。他挑起眉梢,潋滟眼底映出薛恕影子,刻意压低声音带着点勾人心魄哑“孤是问你,你看着孤时,这里都转着些什么念头”
他伸出手,指尖描绘过薛恕眉眼,最后在他胸口停住,轻轻点了点。
薛恕目光不由自主追随他跳跃指尖,嗓音因紧绷变得低沉厚重“说了殿下会生气。”
他心里、脑子里,盘旋着无数以下犯上、大逆不道念头。
苦苦压制兽性不断冲击着桎梏,想要颠覆理智。
“说,且饶你一次。”殷承玉收回手,端起茶盏轻啜一口,凤目惬意眯起,只用余光睨着薛恕动静。
薛恕似在犹豫,他沉默了良久,方才垂着眼道“在想殿下手。”
所有阴暗念头都被下垂眼睫所遮挡。
他挑了一个最为稳妥答案。
殷承玉微微一愣,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手,旋即想起什么来,便笑了。
他意味深长地打量着薛恕“原来你喜欢这个。”
这话是对着薛恕所说,又不是。
薛恕答案,恰好误打误撞地解了他上一世疑惑。
上一世,薛恕十分热衷给他送些玉戒扳指一类小玩意,红玛瑙、紫翡翠、鸽子血各种料都有,尽是一些浓烈鲜艳颜色。他嫌弃薛恕品味俗气,一次也没戴过。
后来薛恕还问过他为何不戴,他当时敷衍说“戴着累赘”,薛恕便没再提。
只不过后来再折腾他时,便喜欢将那些遭了嫌弃玉戒扳指往他嘴里塞,迫着他含热了。
那时他还以为是薛恕识破了他敷衍,恼羞成怒在报复他。
如今看来,恼羞成怒是真,却不是因为他敷衍,而是拉不下脸来求他戴罢
殷承玉骤然笑了声,看向薛恕,眼里就带上了恶意。
难怪昨晚反应那么大。
“喜欢”
殷承玉探手捏住他下巴,大拇指按上他唇,指腹时轻时重地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