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回想起的记忆告诉他,这是自己慌忙之中留下的。
赤司征十郎犹豫了一下,没有再进被调查多次的音乐教室,而是继续往前走。
前面的天花板上画着一个画笔的图案,视线中的注释也表明这里是美术教室。
[美术教室:现在已经弃用了,是武田老师尸体被发现的地方,你在里边发现了一个秘密,你记了下来。]
美术教室关着门,里边也没有任何人,但他好像听到了有两个人在争执的声音。
‘一弦……你在干什么。’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吧,千鸟。’
‘哈,我原本只是有些怀疑,看来现在不用确认了。’
‘我总算知道了你为什么这么不乐意翻修旧楼,原来你在墙里藏个不得了的秘密啊。余弦定理,余弦,一弦……怪不得你总叫我的名字,怪怪的,原来是因为这个。’
‘……果然还是被你发现了,武田。’
‘这些是什么?药物的资料?等等,你……!’
武田一弦。
这是武田老师的名字。
这就是千鸟格要对武田老师下手的原因吗?
‘赤司同学,你看到了啊。’
当时,自己没来得及转头看到的人脸,但听到了从背后响起的声音。
是藤田一鸣。
但,他不是已经摔死了吗?
不,不对,他还没有死,他当时没有掉下去。
为什么自己会觉得他已经死了?千鸟格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藤田一鸣?是因为千鸟格对武田老师下手了,所以就觉得藤田一鸣也会是这样的下场吗?
赤司征十郎闭了闭眼,下意识掐断了自己往深探究的念头。
重拾记忆之后,他翻找起自己那天看到几人时出现的注释的回忆,想明白了一些早在他心中留下的疑点:
在不完整的记忆中,自己明明是在三楼靠近楼梯的位置被敲晕的,但后来表示出音乐教室有问题时,在场却没人反驳;因为自己曾经听到过武田一弦和千鸟格的争执,以及藤田一鸣的声音,所以才会对凶手的人选心中有数;所以,自己明明应该对凶案现场一无所知,却能在视线注释中得到那么明确的指控信息。
现在再回想起这个自己留下的标记——
美术教室和音乐教室之间有一段距离,中间正好是留言板,那这个“∠”,应该是锐角符号的意思。
余弦定理:在知道三角形的两边及其夹角的数值后,可由余弦定理得出已知角的对边。
赤司征十郎打开美术教室的门,看向教室后方整体呈成直角三角形的展示柜。当然,为了学生安全,棱角都被设计成了圆弧型。
[展示柜:前辈们的美术作品,它的背后曾经藏着一些研究资料。]
赤司征十郎费了点力气将展柜移开,果然,墙体被破坏得不成样子。
[壁纸:为了掩盖墙体的破损,不知道被千鸟格换过几次了,靠它躲过了不少人,还包括警察的调查。]
[被挖开的墙:空了很大一块,里边曾经放过不少文件袋。千鸟格怕组织信号追踪而选择用最原始的方法保存,不止这个教室是这样。]
赤司征十郎拿出手机拍了几张图片,又把展示柜挪了回去。
现在还有个比较明显的疑问:藤田一鸣和千鸟格既然是一伙的,那为什么他要告诉自己武田一弦在这里呢?他不是那种天真的觉得这种项目是可以简单叫停的人。
赤司征十郎在思考这些问题时,还没放回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手机屏幕亮起,来邮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