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冷笑。
周围弟子自动分出来一条路,只见一个束着高马尾的玄衣少年抱剑走来,面容虽稍显稚嫩,但仍英气勃发,俊逸非凡。
一张嘴,就是冷嘲热讽:“我当是谁,谢玄霖,赤霄宗是没人了吗,连只狗也可以出来充当门面了?”
他眼珠睨向谢乾,轻蔑不屑道:“你该庆幸今年宗门大比取消了你的资格,不然,我定像上次一样把你揍得半年下不了床。”
镜阵(一)
整个修真界,这个年纪,敢这么嘲讽谢乾的,也就只有薛鸣轩了。
他前几日刚闹了别扭,因此今天来的时候,怎么也不愿意跟宣灵他们一起走,带着正阳宗一众弟子走在最后。
没想到一来,就听见谢乾在放狠话。
上一次宗门大比,就是在正阳宗举行的,谢乾调戏的,也恰恰就是正阳宗的女弟子。
薛鸣轩当场把人打了一顿,之后半年,谢乾都没能从床上起来。
倒不是没想过找亲爹告状,但是一是谢乾自己也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光彩,没脸去告;二是他不像薛鸣轩似的,是薛家唯一的独苗苗,正阳宗未来板上钉钉的继承人。
他现在之所以备受他那个风流爹的宠爱,也是沾了母亲的光,真要是惹上什么事,指不定就连同他母亲一起被打入“冷宫”了。
谢乾不敢冒这个险去赌。
因此就算再气,他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薛鸣轩看他面色铁青,却又一个字也不敢说,瞬间失去兴趣,嘲了句“欺软怕硬的草包”,便将目光转向谢玄霖,眉宇间染上一抹不耐烦:“还不走?”
谢玄霖一摇折扇,无奈地和符叙对视了一眼,施施然站了出来,微微冲身边几位“兄弟”颔首,道:“那我们先进去吧。”
秘境中本就人多眼杂,他本意不想多生事端,所以才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站在角落里看热闹,没想到薛鸣轩护短护到他头上来了。
他心中好笑,这小子前几日不是还生他的气,一走了之了吗?
这气还真是来得也快去得也快。
谢玄霖带着一众谢家人进入秘境后,整个秘境入口处都和谐了许多。
薛鸣轩冷脸和符叙、白涟先后踩上传送阵,只见白光一闪,眼前便是一番新鲜景象。
参天古林,郁郁葱葱,茂密的树冠几乎遮天蔽日,只能零星透出几缕黯淡光线,远处一片幽静湖泊,湖面平滑得犹如一面明镜。
宣灵蹲在湖泊旁,刚要
掬起一捧水,薛鸣轩便疾步迈至他身边,一手攥住他的胳膊,浓眉倒竖:“你怎么这么冒失,万一这水有问题怎么办?”
宣灵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无语道:“你怎么还教训起我了?我又不傻,肯定是看这水没问题才伸手去碰的。”
薛鸣轩却是不放过他,道:“这里修为就属你最低,你能看出来什么?还不如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