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珏现在不过是将交州从名义上的归顺,变成实质上的回归罢了。
“……希望他能顺利找到占城稻。”
谢元暗暗在心里祈祷着,她将东西收好,把信纸点燃,丢到笔洗里烧成灰烬。
……
正月很快就过去了,新一年的忙碌,也缓缓拉开序幕。
正如谢元之前笃定的那般,越州以及岭南诸州郡那些拍到秘方的权贵,都争先恐后地收购甘蔗、大肆开糖铺。
刚进入二月,岭南市面上便出现了大量的红糖。
红糖的数量激增,价格也就降了下来。
当然,那些贵人们并不傻。
他们很清楚,恶性竞争只会让他们的红糖越来越不值钱。
他们开始利用各自家族的关系,将红糖运出岭南。
江南、西北,甚至是京城。
红糖迅速席卷天下。
虽然费了些力气,也花了些钱,但红糖的价格终归保持在了一个比较昂贵的范围内。
权贵们勉强可以接受这样的情况。
于是,岭南上下,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圈地、种甘蔗。
抢占民田、侵占俚人僚人地盘……等等纠纷,也都纷纷上演。
岭南开始呈现出一种疯狂的乱象。
这般纷乱中,谢元没有凑热闹,反而收缩了制糖的生意。
她的糖铺索性减少了红糖的份儿,重点销售白糖和冰糖。
众权贵打通的红糖商路,也便宜了谢元。
她将白糖、冰糖也卖到了岭南之外。
拥有相同的销售渠道,价格却远远高于红糖。
所以,谢元虽然没有扩充,但获得的利润不降反增。
不过,因为其他权贵的阵仗太大,越王府变得愈发低调,反倒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这非常符合谢元的原则:闷声发大财。
郑玉容、赵悯等管事,虽然明白谢元的心思,却还是有些肉疼——
把红糖的生意割让了出去,实在太可惜了。
蚊子再小也是肉,问题是,红糖的生意可不是“蚊子”啊,而是妥妥的暴利。
谢元却笑着说,“无妨!咱们有白糖和冰糖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