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的母亲不会接吻,只来得及嘴唇微张,被雄虫索求,乖顺地闭眼睛。
半个小时开始倒计时,大概还有二十分钟。
似乎不需要这么久?叶悄迷迷糊糊地想,原始虫族感觉到母亲心态的平稳,脾气也从怒气冲冲平复下来,步伐沉稳地在赛场里打转。
比赛得以顺利进行。
而它们的母亲,就在没虫在意的角落,让其他雄虫抱在怀里肆意吻着。
叶悄不了解标记的过程需要什么、要多久,甚至有点累了,手脚绵软地靠在路因希亚怀里,原始虫族的情绪和他的情绪紧紧挂钩,所以哪怕接吻时也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路因希亚离他很近,高高的鼻梁微侧开一点,抵着他鼻翼,亲他的喉,而修长的喙一直被叶悄含在嘴里,吐都吐不出来,叶悄很乖,傻乎乎地含着,只是,蝶的喙太长,路因希亚会在他口腔里丰富的津水漫要到溢出来的时候,才用喙压着他舌面,搜刮一遍,再温柔蹭一蹭。
路因希亚感觉到拉斐尔的焦躁不安,甚至能用敏锐的感官察觉到,拉斐尔对虫母的感受了如指掌。
雄虫的动作并不克制,表情淡然,对于母亲,他的心跳声快如擂鼓,尽管母亲一副专心致志的可爱模样,脸颊红红,睡饱了一觉,精神抖擞,路因希亚自认为自己很冷静,冷静到不像一只雄虫。
其实早就完成标记了,这是他第一回对虫母进行侵占行为,如果不是喙的喜悦无法传递到大脑,他会掌控不了自己,彻底成为母亲制服裤下的原始虫类。
变成母亲这个计划显然行不通了,不能让拉斐尔占这个便宜,他看都不能看母亲一眼。
不如直接吞噬拉斐尔,或者,让拉斐尔亲眼看着大厦将倾。
那一定非常有趣。
叶悄脸通红,睫毛扑簌簌颤抖着,只是觉得时间有点漫长了,怎么还没有结束?
路因希亚也太不行了。
但里面的拉斐尔明显等不及了,他甚至从植物园里出来,到处寻找,而原始虫族察觉到母亲就在这里,奋不顾身穿进拉斐尔的精神力包围圈,它们很难缠,一心保护母亲,扰得拉斐尔心绪不宁,是个杀掉他的好机会。
可是原始虫族们围在这里迟迟不走,叶悄就只能更努力地把口中的费洛蒙分给路因希亚,呼吸闷热,他揪住路因希亚的领子,和他一直温湿热腻地接吻,盼着标记快点完成。
蝴蝶喙从唇瓣里剥离出来,津液拉出长丝,叶悄惊慌捂着嘴,嘴唇被蝶喙吸吮地红润鲜亮,红彤彤的,要爆炸的樱桃一样。
可怜的虫母脚发软,站不稳,幸好后面有块石头可以给他靠,叶悄蜷缩着手脚,抱着腿,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让精神力亲切地安抚眼前的雄虫。
不止是路因希亚,星图里璀璨的虫族星空被叶悄的脑域一一点亮,感知到母亲的呼唤,赛场里活跃的原始虫族不敢轻举妄动,只敢老实在角落里待着,像拴在虫母脚腕上的木偶一样听话。
很远的地方,机甲撞击的声音激烈刺激,军校生之间的争夺战越来越频繁,有可能要出事。
【路因希亚,你听着,我要亲手把哥哥的眼睛拿回来。】
虫母水红沁润的眼眸看着雄虫,呼吸都乱套了,脸红得像被玫瑰花瓣汁淋撒在面颊上,看得路因希亚喉结滚动,可是叶悄却手指软软地抬起来,费力地比划着。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别拦我,也别告诉我雄父,他肯定不让我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哥哥被拉斐尔害死,那样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
路因希亚看了他一眼,蓝眸轻漾,低声说:“你就这样去吗?妈妈,你这样子不可以被他看到。”
叶悄穿着宽大雪白的罩袍,看样子是匆匆忙忙从王庭里跑出来的,穿着拖鞋,脚趾都紧紧蜷起来,丝绸白纱的领口在雄虫的无礼拉扯下全部都散开了。
清瘦的锁骨窝水热热的,满是蝴蝶喙里分泌出的粘液,带着雄虫强烈浓郁的费洛蒙味儿。
喉骨那里又红又肿,里面储存的所有虫母信息素液都被吸走了。正式的标记已经完成,他身上满是路因希亚的味道。
叶悄捂着脖子,深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很急促地喘了出去,回过头,透过石头间的小缝隙看出去。
叶悄看见拉斐尔穿着单薄的衣物在园子门口踱步,他手里没有握着眼球之类的器官,俊脸冷凝成一片乌云,触须仿佛通红的子弹云,胡蜂翅膀每根经络近似于爆炸般的膨胀,撑得翅膀宽厚巨大,倒刺竖起,随时要刺死飞过的虫。
眼球应该在植物园里面,看来还是得进去一趟才行。
忽然间,拉斐尔身影一晃,消失不见了。
叶悄以为自己看错了,心中一悚,眨了眨眼,揉了下眼皮,再去看那道缝隙——
冰蓝的眼眸阴翳深邃,恶狠狠地在石壁外的缝隙里看进来。
叶悄瞳孔地震。
“母亲,你不出来见我,就是因为忙着躲在
石头后面,和雄虫亲嘴?”
叶悄怔住了,后退一大步,拉斐尔击碎面前的厚重石堆,路因希亚的蝶翼挡住碎石,叶悄下意识抬起手臂遮挡,一道无形的精神力挥出去,划裂拉斐尔的脸颊。
血丝一缕缕顺着雄虫冰白的面颊流下,拉斐尔手指擦了下血,舌尖顶下腮帮,用精神力抵挡叶悄的精神力,冷漠地看着路因希亚,阴沉道:“母亲的嘴都被吃红了,把他抱在怀里欺负的感觉怎么样,你很爽吧,路因希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