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殿里全都是血,圆形立柱,二层看台,中央水池,拉斐尔浑身是血,横抱着叶悄,把他放在床上平躺着,“按照你的要求做好了。”
叶悄像一支枯萎的花被葬在棺材里。
拉斐尔看着他,“叶悄,你似乎变了。”
没有虫是一成不变的。叶悄想,总要在失败里找到解决办法,就算是两败俱伤也好过坐着等死。
以前他不懂这个道理,直到王冠选择了他。
叶悄看着拉斐尔低下头,在他喉骨的腺体附近狠狠吸嗅,嘶哑声音低声道:“你该履行你的承诺了吧,把你的脖子抬起来。”
叶悄可以接受被他喝掉血液,这不是第一回,他能承受得住。重点是,他要让拉斐尔保持着能害死虫的高傲,一步步走向毁灭。
总要迈出这一步。叶悄克服恐惧,引颈受戮。
如果能让拉斐尔上瘾,他不介意自毁。
拉斐尔的牙齿就快要碰到叶悄的脖子,却突然停了下来。
叶悄在他掌中剧烈颤抖。
脆弱的脖颈可以一口洞穿,像开败了花耷拉下脑袋,叶悄的头反方向垂着,汗浸湿了他白皙的脸,就像冰霜打烂白蔷薇的花蕊,唇瓣是冰雪天盛放的红玫瑰。
疼,浑身都疼…
他身体里一定有东西。
叶悄感觉颅骨内像裂开地缝,隐翅虫在颅内游走,银白的光团在他皮肤里,顺着太阳穴青筋、侧脸、颈部青筋,犹如晦涩玫瑰绽开微弱的光,殉在盛大的夜色里。
有如柿子般鲜红的隐翅虫隐没在他身体里,渐渐缩小。
叶悄疼得失去意识。
拉斐尔却脸色苍白,他摇晃着叶悄的肩膀,却发现叶悄毫无力气。
“叶悄?”
拉斐尔俯身,却听不见叶悄的心跳。
叶悄的呼吸骤然停止。
拉斐尔浑身僵硬,冷汗湿透,马上给叶悄做心脏按压,然而毫无效果。
按黑君主的原话来说,多足隐翅虫的能力并不是致死,只是迷幻、引诱信息素饥渴,除非隐翅虫在改变血液dna的过程中,爱上了高等虫族的信息素味道,那么就会转而吞吃虫族的脏器,与之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