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车柔经她提醒,挑目看了一眼,这才收了手,略有些不好意思,她抚了抚额:“是子车失礼了,见怪,不过……”她唔了一声,“嬷嬷,这不能怪我,我一见到宋忱就十分喜欢,总是不自觉想照顾他。”
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子车柔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宋忱太过乖巧,像花戎国人们养的小鹿,才让她觉得亲切。
花戎国的人向来直言直语,子车柔想着想着就说了出来,她没有避着宋忱,宋忱被说得面红耳赤。
许嬷嬷年纪大了,乐得看两个小辈亲近,她失笑:“小郎君招人喜欢,这并不奇怪。”
子车柔煞有其事点头。
子车柔来的第五天,谢时鸢带她进了谢家祠堂。
宋忱自打进侯府,还没去过那里,他也不知道老侯爷的青冢在何处。
但是谢时鸢带子车柔去了。
管家给二人备好了马车,子车柔带上斗笠,准备了很多祭拜的用品,还有谢家姑母给老侯爷的东西,指挥小厮往上搬。
宋忱只是站在一旁看着。
收拾好以后,谢时鸢先上去,随后子车柔也上了车。
宋忱一直没有动作。
进入帘子前,子车柔回眸看了他一眼,启唇问:“不上来吗?”
宋忱没想到她会问自己,目光呆滞了一瞬,然后去看帘子里。谢时鸢不会让他去吧,老侯爷若真泉下有灵,知道宋家做的那些事情,见到他指不定想生啖其肉。
虽然他很想去给老侯爷赔罪。
“他不去。”果然,谢时鸢冷冽的嗓子从里面传来,不带一丝商榷的余地。
宋忱期待落了空,垂头丧气,不过他心里已经有预料,尚且能接受。
子车柔就不一样了,她大概还没有摸清谢时鸢和他的相处模式,表情有一丝凝滞。
宋忱站远了些,自觉道:“子车姐姐,你们去吧。”
子车柔欲言又止,半息后提着裙摆进去,还不忘叮嘱宋忱:“这会儿风大,你也别在外面站着,早些回去吧。”
宋忱点点头:“好。”
车辘轳动了起来。
四月的风带着些许凉意,顽劣地钻进他衣领中,他缩着脖子,轻吸了口气,目送车马离开,自己也回去了。
宋忱在听雪阁无知无味渡过了一天。
谢时鸢和子车柔回来得很晚,宋忱又去迎接。
天色倾颓,晚星放着微亮的光芒,侯府长廊也亮起灯。昏黄的石板小路上,子车柔身形纤瘦,她脸色不是很好,眼皮浮肿,肯定落了不少泪。
谢时鸢倒还好,冷静安慰她。
宋忱想起老侯爷,也是悲从中来,没想太多,他上前对子车柔道:“子车姐姐,别太难过,侯爷知道你去看他,一定很高兴的。”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用余光去关注谢时鸢,却不小心撞入对方黑沉沉的凤眸,宋忱心头一跳,差点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谢时鸢又忽然收回视线。
子车柔点头,勉强笑了笑:“无妨,不必担心我。”
宋忱松了口气。
两人出去一趟,心神波动都不小,谢时鸢让子车柔早些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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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鸢身形一滞,无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