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温迪挑眉道:“他可是个很优秀的人啊,帮了蒙德和我不少忙呢。”
“是吗?”男人似乎是摸了摸鼻子,“那不是挺好的,不愧是我的后代。”说着他又笑了起来。
这样的对话让温迪恍惚有种回到了两千六百年前的感觉,但他清晰的明白,面前的影子只是旧日友人的遗赠。
“所以,你们就一直呆在这里吗?就你们两个,其他人呢?都不来看看我吗?不会这么小气吧?”
少年的影子听了这话只是笑了笑,摸了摸温迪的脑袋,“他们一直在这。”
这话落下,就有清风从不知何处拂来,温柔的拂过他的眉眼,温迪这才恍然觉察,这里并不是真的风起地,他也未曾动用风的力量,为什么会一直有风吹拂而过?
“看来你已经发现了。”看到他的表情,少年的影子点了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这里的每一缕风都是一道影子的化身,也包括我、也包括这个家伙。”
“喂,什么叫这个家伙啊!”莱艮芬德的影子不满道。
少年的影子却浑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哎呀,这个家伙就是这个家伙。”,显得莱艮芬德毫无威慑力。
而温迪只是站在一旁哼哧哼哧的笑,没笑一会,莱艮芬德的大手便又从他头上压了下来,“你还笑!”
胡闹间,大手压歪了温迪脑袋上的帽子,碧绿的帽子连同鬓边的塞西莉亚花一同掉落,又被少年捡起。
莱艮芬德接过帽子一把按在了温迪的脑袋上,因为动作没那么细致,还带歪了,得到温迪的一个鼓脸。
看着那鼓起来的小脸蛋,莱艮芬德也不客气上手就捏,还不等他感叹这手感不错的时候,轻风骤然化作风鞭抽在了他的手上。
“喂,只是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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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却完全不给他面子,“谁叫你这么用力,看,温迪的脸都给你捏红了。”
给了对方一个白眼之后,少年才走近,将那朵塞西莉亚花插在温迪的鬓边,而后轻轻顶着的他的额头。
他们两人的身高都差不多,头顶着头的时候,脸也正好相对着,即使两千多年没见,温迪也依旧能准确的找到对方眼睛的位置,注视片刻之后,他同少年一般微微阖上了眼眸。
少年的声音与风的呼响划过耳畔,点滴的落在他的心头。
“温迪,我们只是这份祝福中的一份子,不必为我们伤心,真正的我们早就在蒙德同飞鸟一起翱翔,同狼一起蹦跑。”
“他们是自由的,无论生前,还是死后,所以他们希望给予、护佑了这份自由的你同样也能想从前一般自由快乐的飞翔。”
“所以,才有了我们。”
“从前你并不知晓,我们也不担心,但如今不小心被你发现了,那我们就正好告诉你吧。”
他说着风忽的刮了起来,细碎的声音从风声中响起,重迭在耳边少年的声音里,吟诵着祷告词。
“我们的神、风之神、带来自由之神呐。”
“没有什么可以成为你的枷锁,没有什么能够禁锢风的自由。”
“在北境的明冠里,在塞西莉亚花的丛中,在蒙德广阔的天空之上。”
“我们,曾经的自由之民,在此祝福于您。”
“若有人试图玷污这份恩惠,若有人妄想锁住你的翅膀。”
“那我等便是蒙德的风,是你的利刃、你的羽翼。”
“神呐,请尽情的飞吧。”
等睁开眼时,温迪没有哭,只是用很轻很轻的声音问道:“天理之战的那个时候,是你们,对吗?”
少年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脸上笑容依旧,“我们是自由之民的遗赠,只要关乎于你的自由,那便是我们为之而战的时候。”
风的神明沉默良久,才故作嗔怪,“真是的,你们这不是明摆着要我哭吗?”
但说是这么说,他却是没落下泪来,反而露着笑,“对于吟游诗人来说,哭可不是什么浪漫的回答,作为回礼,我给你们弹首曲子吧,我可是练了好久的。”
“就算是风,听到这样的乐曲,心情也会愉快起来的,不是吗?”
他拨动琴弦,在幻光构造出来的风起地中,在昔日友人旧影的轻笑里,诗人对着清风,弹奏起了来自两千六百多年前的歌谣
等温迪再睁眼的时候窗外的天空已经黑了。
特瓦林依旧趴在他的膝上假寐,一看到他睁眼,瞬间就抬起了头,“巴巴托斯,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