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陡然间变得诡谲起来,解开的那条黑色丝巾,像是打开的潘多拉魔盒…
夏鸢对秦默淮的情绪很敏感,他一定知道了什么。
她拢着睡袍,喊来医生给秦默淮看手腕。
他全程很配合,但对疤痕漠不关心的态度令人头皮发麻,不知道他发什么疯。
夏鸢:“医生,你去休息吧,我会监督他每日涂药。”
医生:“还要忌口,不能喝酒,不能吃辛辣生冷的食物,高糖高脂也要少吃,容易过敏的食物最好也不要入口。”
夏鸢点头,记得很认真。
她以前不会在意这些,但她现在想为秦默淮做点什么。
目送医生离开,卧室里的气氛依旧沉重,夏鸢没办法了,坐在床上,抱着肚子装疼。
秦默淮敛着情绪,走过去看了看。
小骗子,还在骗他,又在骗他。
痛苦像是灼热敏感的神经,伸手便可触摸。
是他的爱太轻易得到了,亦或者他是可以随便对待的人,连她的一句真心话都得不到。
夏鸢搂住秦默淮的脖子,腻在他怀里的身体在颤栗恐慌,却坚定不移抱着他。
“对不起秦默淮……”
“你这么聪明,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那天你在卫生间外听到了,但你不问,我也不敢说。”
系统在夏鸢脑海里滋儿哇乱叫,夏鸢顾不得那么多了,一股脑把真相告诉了秦默淮。
她本可以潇洒离场,但她现在有一点点爱秦默淮,不舍得对他隐瞒。
秦默淮听完夏鸢的阐述,眼前一黑,天翻地覆,一股腥甜涌上喉咙。
他往卫生间跑,吐出的几口血花溅满白色的盥洗池。
夏鸢捂着嘴巴,泪眼婆娑地扶着门框,空荡荡的睡裙下双腿纤细,孕肚不知何时已经微微隆起。
她是个罪人,她把秦默淮折磨成这样了。
“秦默淮…秦默淮,我肚子真的有点不舒服。”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敢撒娇。
秦默淮匆匆漱口,抱着她回到床上。
那双猩红凉薄的眼眸不肯跟她对视,似乎这就是对她最严酷的惩罚,夏鸢厚着脸皮亲他嘴巴,一条小腿横在他腰间。
“秦默淮,我爱你。”
“骗我。”
“没有骗你,如果我再骗你,那就让我回不去,彻底死掉。”
“闭嘴!”
秦默淮有点恨自己了,为什么还会对她心软。
这一定是因为她怀着孩子,他自我麻痹。
爱情没有公平和道理可言,但不应该充满谎言和欺骗。
夏鸢也明白,秦默淮没有把她大卸八块,是因为她怀着他的孩子,所以还拥有那么一点点撒娇的特权。
“秦默淮,你可以恨我,讨厌我,我……”
“睡吧。”
大年初一,夏鸢醒过来,发现秦默淮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