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直到深更半夜,南妗也没有要醒来的样子。
骆氏高高悬起忐忑的心,再一次沉沉落下。
“妗儿为何还不醒,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阿水,你身子还弱着,又守了一整日,先回去休息,好好睡上一觉,半夜我来守。”
景大夫人来到骆氏身后,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阿琳,妗儿服用解药已经好几个时辰,一直没醒过来,我回去又如何能睡得着。”
“阿水,南妗很坚强,她一定能撑过来。”
“要是她突然醒了,你又倒下,她肯定放心不下你,担心你还得照顾你。”
“你也不想她大病初愈,又要劳心劳力吧。”
“阿水,先回去。”
景大夫人对南欣和简雪道。
“你们也先回去吧,都好好休息。”
南欣和简雪搀扶骆氏到隔壁屋子。
简雪留下来,南欣回南家。
太医每日除了给南妗研究解药,做的最多的事儿,就是往济缘堂跑。
南妗的医馆有很多可取之处,多几个大夫学习,也是件好事儿。
南妗是在昏睡十日后醒来。
微光丝丝缕缕,从窗口的各缝隙透进来。
南妗眨眨眼,看着熟悉的屋子。
嗅到屋内一股药味儿,熏香也驱不散。
她撑起软绵绵的身子,屈膝抱住被子,迷茫的缓和好半天。
想起来了,她和叶寻嫁成亲当日,叶寻逃婚。
她的情绪,接近崩溃的边沿,离开顾宅。
昏迷之前,她看到一个人跑来,不是叶寻吗?
叶寻呢?
南妗赤脚下床,迫不及待拉开门,烈阳灌入屋内。
南妗沉睡太久,一时不适应。
抬手遮住视线,慢慢适应之后睁开眼。
灶屋有细微的动静,是刻意压低的小心翼翼,应该是不想打扰她。
“叶寻,你回来……”
南妗脸上的笑容,还没完全绽放。
看到转过身的男子是裴珩,一颗心,沉甸甸到了谷底。
“是你啊,你怎么在这儿,叶寻呢?”
裴珩拿粥瓢的手一紧。
“叶寻没回来。”
“哦。”
南妗压抑自己的声音,不肯让他听出自己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