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也得早点说,三拜礼数还没完,一句解释没有,跑了算怎么回事儿?”
骆沐风站出来。
“诸位,不好意思,我们有点事儿,大家先请回吧。”
“真是晦气。”
“我活了那么多年,没见过这样的亲事。”
“南家二小姐果然有问题,亲人不愿意认就算了。”
“就连新郎都当场逃婚,让她颜面尽失。”
“这得是多不堪的人,才能让顾家公子宁愿违抗圣命也要逃婚。”
“人家顾公子连杀头之罪都不怕,也不肯和她成亲,你们还看不出有多不堪?”
宾客涌出顾宅,不见人影,各种声音还回荡在耳边。
“南妗……”
裴珩来到南妗身边。
“南妗,顾昭……顾昭他……”
他说不出口顾昭有苦衷的话。
骆沐风也是气得够呛,脸色阴沉沉。
“妗儿,我去把顾昭追回来。”
南妗充耳不闻,游魂似的离开前厅,慢慢走下台阶,走出顾宅。
头上的簪子,一根一根的散落一地。
黑夜笼罩整个京城,沿街各家商铺的灯笼已经亮起来。
不少路人看见,一个身穿红嫁衣的白发女子幽幽走过,惊恐尖叫。
“鬼,鬼啊!”
裴珩跟在后面,不远不近保持五步的距离。
听到大人和小孩子混乱的尖叫声,一个眼神扫过去。
顾昭没有一句解释,就这么走掉,她会再次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
她在亲情上栽过跟头,短暂的友情,也无法继续维持。
如今就连逢场作戏的感情,也要被人抛弃!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人人都要苛责我,人人都要抛弃我?”
“我只是想要一份体面,一份尊严……”
“为什么,为什么!”
南妗失控咆哮。
天空轰鸣,一道道闪电,像混战的群龙,几乎要将天空撕碎。
金钗落地,白丝尽散,明艳的婚服浸在倾盆大雨中,妖冶诡异。
雨,越来越大,如婴孩有力的拳头,一下又一下打在身上。
南妗浑然不觉,离了魂,失了神,麻木地往前走。
有多少次狼狈的时候,顾昭都会从天而降,痞痞的,三两句话把她的伤怀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