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平心而论,她这段话不仅小儿科还漏洞百出,要是在平常,贺时舟最多送她一声冷笑,可今天不一样,今天四舍五入算是他们大喜的日子。
尤其贺时舟还搞了这么一出奢华的仪式,那更是不会允许在最后关头出差错。
因此,白柠狠话刚放完,贺时舟便有了动静。
他几乎是近乎慌乱地抬头,错愕的神情映入白柠的眼中。
但这些都不重要。
…
白柠呆滞地凝望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的眼睛,嘴唇微颤:“你……你怎么哭了?”
她发誓,她从来没想过贺时舟会流泪。
只见少年漂亮的眼睛被泪水浸得湿漉漉的,连同眼神也变得潮湿。
那些泪水顺着他的轮廓蜿蜒而下,无声地坠落,留下一道道清晰可见的泪痕。
贺时舟平日高冷惯了,这会儿哭起来,竟带着一丝说不出的破碎感。
美人落泪。
这是白柠的第一反应。
“你……还好吧?”白柠迟疑地问道,“我这来得也急,没有拿纸……”
贺时舟没理她的风凉话,一把抬起手臂,用力擦拭眼泪。
白柠看他尽心尽力地糟蹋自已的高定西装,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但要真不说点什么,又显得她极其狼心狗肺。
…
“贺时舟。”白柠看向他,一脸认真。
贺小少爷还挂着一幅梨花带雨的相,目光却直勾勾地迎了上去,看样子,是打算夺回主权。
“有没有一种可能。”白柠慢条斯理地晃了晃戴着戒指的那根无名指,“你这流程像在求婚?”
贺时舟:“……”
白柠语重心长道:“虽然我很感动,但我还是想说一声,告白……真的不用这么隆重。”
贺时舟表情微僵。
白柠一看他这反应就知道不是他自个儿的主意,于是死活要揪出幕后的策划:“这是谁给你做的方案?”
浪漫倒是多少带一点,但更多的是铺张浪费。
白柠作为穷过来的典型代表,说实话还有点儿吃不消这种过于莽的方式。
贺时舟镇定道:“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