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盛叹气:“可惜没有人相信我说的话。”
林北也曾这么无力过,他抿唇没有说话,离开包子摊去买竹筐和簸箕,让老板把竹筐和簸箕送到高记陶坛作坊。
林北回到高记陶坛作坊,看向包子摊,张盛已经不在了。
他走进作坊,看不同规格的土陶酒缸。
高志谭把拖拉机停在作坊门口,他扛着摇把走进来,见到林北扒在缸口看,他开玩笑说:“林老板,咱俩都是老熟人了,你买酒缸,我铁定给你算便宜便宜再便宜。”反正林北一个盖房子的,用不着酒缸,即便他买酒缸,也最多买一个五十斤的小缸,他给他算便宜一点,那又咋滴了。
“高老板,我可当真了?”林北扭头看他。
“你问这话,有点看扁我了。”高志谭不开心说。
“我要三十五个两千斤的土陶酒缸。”林北的话刚落音,摇把就脱离高志谭的手心,扑通砸到地上,高志谭的心扑通一下窜的老高。
“……你要这么多两千斤的酒缸干嘛?”高志谭说话舌头打结。
“酿酒呀。”林北说。
“你别开玩笑了。”高志谭捡起摇把,“你一个盖房子的,酿啥酒呀。”
“我胡乱折腾,和人合伙酿酒。”林北咧嘴笑。
高志谭……腿软。这家伙大概知道每个规格的土陶酒缸批发价是多少,他不能瞎搞报价,还得降价,麻烦咯。
高志谭盯着摇把:“你知道的,两千斤的土陶酒缸特别难做,所以我八块钱批发给别人,我收你七块钱。”
“谢了,高老板。”林北开心说。
“我都买这么便宜了,你不能赊账。”高志谭肉疼说。
林北掏出一沓钱,他抽出了三张大团圆和五张小一号的纸币,把其余的钱交给高志谭。
高志谭接过钱,脑子里却不断回放林北抽出纸币的动作,高志谭的心更加痛了。
他放下摇把,拿着钱进屋,拿一张收据出来递给林北,叫伙计帮林北把酒缸搬到拖拉机上。
林北运了八次才运完土陶酒缸和竹筐、簸箕。
他开拖拉机回到店里,还花钱请附近的汉子和他一起把酒缸搬进店里,总共花了两块钱。
林北锁上店门,拿摇把到前面的小摊子那里吃饭。
黄益民从铁路大院出来,心情特别好前往店里,一不小心瞥见林北在小摊子那里吃酸菜肉丝面,黄益民跑过去坐到林北对面,喊:“老板,给我来一份酸菜肉丝面。”
“好嘞。”老板。
林北看了黄益民一眼,他继续吃面。
他就吃了早晨一顿饭,现在天都快黑了,他才吃第二顿饭,他饿的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老板把面放到黄益民面前,黄益民喝了一口汤,趴在桌子上低声说:“门牌正在制作,我正在找二手的柜台和货架,还有,我刚刚见了桑超英,他说他能弄到六万份老红糖,以及两种冰糖和桂花,咱要多少黄|冰糖,多少冰糖,多少桂花?”
林北从兜里掏出一张纸给他:“青梅酒按照十斤青梅,十斤白酒,六斤黄|冰糖的比例泡酒,桂花酒按照十斤白酒,一斤三两桂花,七两冰糖的比例泡酒。需要多少黄|冰糖,冰糖,桂花,我都写在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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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益民把纸装好,吃了两口面条说:“沈图强手里有两种白酒,一种白酒度数高,六十度呢,一种是糯米酿的酒,度数在三十和四十度之间,咱要哪种酒?”
林北想了一下说:“桂花酒、青梅酒都要糯米酿的酒。”
黄益民加快速度吃面,他吃完面,抱着碗咕噜咕噜喝汤,放下碗就跑进铁路大院。
林北替黄益民付了钱,就坐在这里等黄益民。
一个小时,黄益民回到这里,林北给黄益民要了一碗温茶,黄益民嗓子都快冒烟了,没管茶是凉的还是温的,他一口气喝完茶,放下碗说:“冰糖比黄|冰糖多了一道制作工艺,所以它比黄|冰糖贵九分钱,黄|冰糖三毛钱一斤,冰糖三毛九一斤,糯米酒是一块一毛三一斤。干桂花便宜,基本上没人要,十斤干桂花一毛钱。”
“他俩是不是提了付款的事?”林北问。
“对。”黄益民点头。
“光糯米酒,我们就需要六万斤。”林北笑眯眯说。
“我们没钱付全款。”黄益民惊恐抓头发,仅仅一个酒,他们都凑不齐全款,中秋六宝里的其他五宝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