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屋,林北把林聪丢到床上,自己坐到书桌前看书。
余好好回来,林北放下书,背上包说:“我今晚到店里看店,你和聪聪晚上睡觉别开窗户。”
“哦。”余好好。
“哦。”面对墙睡觉的林聪。
林北:“……”
他开门离开,骑车赶往店里。
到了店门口,林北下车敲门,伏在柜台上睡觉的桑超英陡然弹起,呆呆立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过去开门。
林北推车进来:“你回家睡觉,还是到后院睡觉?”
桑超英不假思索转身走向后院。林北停好车,关上前门和后门,把黄益民拿回来的纸盒样品摊开,他躺在纸箱上睡觉。
大概凌晨四点,林北拉亮电灯,把纸盒折好放回柜子里,他出门活动了一下四肢。
隔壁新世界礼品商店灯火通明,传出清晰的划拳、说大话声,他们在提前庆祝中秋节礼品店赚的盆满钵满,更是提前在丽皇订了十桌酒席,每桌酒席按照两百置办。
林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在店门口散步。
小摊主们推着被改装过的两轮车从巷子里走出来,一部分前往火车站西侧的巷子里摆摊,一部分挨着铁路大院的院墙摆摊。
不多时,空气中弥散着烟火气息。
东边的天微亮,一群穿着制服的人拎着包走向饭摊,小摊主忙碌起来,天彻底亮了起来,铁路大院东区和西区一直有人进出,出来的人,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一部分离开,一部分到这里吃饭,小摊主一直忙碌到早晨八点,才得空喝一口水。
林北拿盆到后院压水,端着盆,用手掬水泼地。
他把盆放到架子上,走到杂货店,递给杂货店老板陆江河一根烟,视线再次溜到自行车上,自从大前天他找老板借开水,他就惦记上店里的自行车了。林北不着痕迹收回视线,笑着问:“老板,借你家大扫帚用一下?”
陆江河也是铁路大院子弟,和桑超英、沈图强经常在一起玩,昨天上午桑超英、沈图强因为眼前这货插足,两人的友情就如他昨晚盘货时一不小心打碎的碗,裂的西吧碎,陆江河不待见这货,后悔大前天借给他一瓶开水,发誓再也不做他生意了,可是吧,这货不管到杂货店买插销还是碗,都不赊账,如果他不做这个生意,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嘛,所以他做了这货的生意,今天这货上门借东西,他不借。
林北摸了摸兜里的钱,笑眯眯比划:“老板,你有这么细的麻绳吗?”
陆江河拿鸡毛掸子清理货架:“有。”个屁,有比你比划的麻绳粗四倍的麻绳你要嘛。
“我要八十捆麻绳。”林北回店里拿了一个碗,自来熟拿柜台上的暖瓶倒一碗开水。
陆江河眼角抽搐,但是为了生意,他忍了:“你什么时候要货?”
“最迟十五号要货。”林北说。
他家那么多人在铁路局上班,他就不信他弄不到那么细的麻绳。陆江河底气十足说:“好。”
“老板,那辆自行车多少钱?”林北低头喝水。
“我给供销社代卖的,一百六十块钱一辆,还要自行车票。”陆江河张口就说,假话说多了,别说别人了,他自己都觉得这是真事。
“你听说过新世纪礼品商店的礼盒吗?”林北又给自己倒了一碗开水。
陆江河按了按跳动的太阳穴,忍住没咆哮:你哄桑超英疏通运货渠道,这不是要搞中秋节晚会和国庆节晚会嘛,市领导为此召开会议,周丁在会议上提到一次你的名字,据说市||委||书||记私下还问了你的事情,铁路大院的人听说了这件事,纷纷找桑超英的七大姑八大姨打听疏通运输渠道的全过程,桑超英的七大姑八大姨再也不念叨桑超英不务正业,纷纷夸桑超英,顺嘴提了一句沈图强不该退出去,沈图强昨天上午回职工大院,听到大家说他,他恼火死了,跑到桑超英家,当着桑超英父母的面把桑超英拽到职工楼下,质问桑超英为什么说他坏话,桑超英说他没做过,两人吵了起来,要不是大家拦着,他俩就打起来了。
“你没听说过?”林北惊讶问。
“听说过。”陆江河咬牙切齿说。
“我们准备了少量的券,特殊券少之又少,这样,你给我弄三辆自行车,不要我券,我给你三张特殊券。”他明明可以到供销社找孙定喜给他弄自行车,为啥还要找陆江河呢,因为工程队成员按捺不住买自行车的心了,这么多人,光逮着孙定喜一个人薅,孙定喜一准吃不消,林北打算发展一下陆江河这条人脉。
林北半遮半掩的话勾的陆江河心痒痒,陆江河挠了挠脖子,趴在柜台上伸头问:“啥券?”
“暂时保密。”林北一口喝完水。
陆江河嗓子有点干痒,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喝了一口,问:“你啥时候要自行车?”
“二十二号。”林北拿碗离开,顺便扛走了大扫帚。
陆江河连忙跑到店门口喊:“可以,你别忘了给我三张特殊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