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儿,别说了,”聂郁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看向傅东君,“走吧。”
傅东君冷笑了一声,一屁股坐到她边上去,聂郁站在他身后,没有先开口。
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语速很慢:“吵架了?”
“没事,”傅东君低眼,“你说吧。”
她伸出手,示意他把手拿过来,傅东君覆上去,她轻轻握住:“你不要迁怒聂郁。”
傅东君别过脸不说话。
“我不生气,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你就是不相信,觉得我把情绪压着……”毕竟是有些失血过多的症状,她有点喘,“冷静下来,讲讲道理,聂郁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你打着我的旗号为难他,我多难堪?”
聂郁沉默看着苍白的女人面庞。
傅东君被说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吸了一下鼻子,抱怨道:“你现在说话怎么感觉那么上岁数……”
她眉眼缓了缓,捏住他的指尖:“不用为我担心,我会过得很好。”
傅东君瞪她:“成心要弄哭我?”
她笑了笑:“去吧,我跟聂郁聊一聊。”
站着俯视她多少有点尴尬,聂郁犹豫了一下,坐到了傅东君离开的位置:“同同。”
“师兄会慢慢想通的,只是委屈了你。”她有点叹息意味,打量着他。
四年风霜没有给他添上太多痕迹,只有眉眼里的稚拙气散了许多,更见一点有沉淀的俊逸。
聂郁听得有些惭愧,片刻后,下定决心:“对不起,同同。”
“你又道什么歉?”
“东君生气,主要是因为我跟你说我要结婚了,”聂郁苦笑了一下,“但其实我申请还没递上去,卿仪还单方面跟我说了分手……”
“那你想挽回吗?”
他沉默了片刻,还是点头:“一点很小的误会,我有信心解开。”
“好,那要抓紧,别一直拖着,拖久了人家女孩子心都冷了,”她劝道,又淡淡笑开,“主动一点,一年就一个月时间休假,早点落袋平安为好。”
聂郁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应了是,心里却隐约泛上来一点异样。
为什么如今面对同同,真的就像面对长辈一样?
顿了顿,聂郁再次诚恳地道了一句歉:“对不起同同,毕竟我向你说谎了。”
“没有关系,那是你对另一个女孩子的责任心,你会是个优秀的丈夫和父亲的,”她含笑摇头,“何况,你的自由已经被剥夺得够多了,我就不要当你的束缚了。”
床位紧张,傅东君又放心不下,所以他们这病房才男女混住,傅东君也能照顾照顾她。但大腿受伤自己上厕所困难,于是她的生理问题都是迟源的师妹推出去解决的,每次一出去就要好久才回来,傅东君还真有点担心了:“源儿啊,同同不会被占便宜吧?”
“说什么呢?!”迟源闻言大怒,“你怀疑什么也不能怀疑一个医护面对病人的专业态度!”
喻蓝江插话:“一个行业里总有些不那么专业的,这不新闻都报道好多次了。”
两人齐齐瞪过来,而傅东君也调转了枪口,骂道:“你插个锤子嘴!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要不要脸啊,一背着我就骚扰我妹妹。”
“?”喻蓝江不解,“什么叫骚扰,我真想追她!”
这下连陈承平都看过来了,笑:“不是吧,认真的啊?”
迟源也一脸惊讶:“你是说追?”
喻蓝江说着还有点郁闷:“老子已经被拒绝了。”
“?”傅东君一脸狐疑,“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