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住他的手,想要拉开,身后人自是不松,抬起覆上她的肩,将她转过来,未让她说上半个字,一吻又落下。
酒气灌满心扉,她也生了隐隐醉意。
醉酒后爱乱亲人,她想起孟寻的话,一时忽觉庆幸,还好此时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
那吻渐渐加重,很快她又反应过来,自己庆幸的也莫名其妙。
她面红如血,抬手轻推了一下,细微动作让面前人眼中火焰更甚,只微一用力,她的身子便向后跌去。
床铺还没整理好,那被褥尚未拉开,她倒在上面,对方随即倾压上来,带着渐渐不稳的呼吸,回头宽袖一挥,桌上烛火顿然熄灭。
眼前一片黑暗,她恍然回神,扭过脸战栗问:“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面前人道,“我记得有人说过,并非不愿?”
她悲道:“可你此时不清醒。”
“拥你入怀,与你同榻,假如这是我醉梦中才能看到的,那我宁愿此时为清醒,平日人生都算混沌,今天你听到了,官与匪绝无可能走到一起,除非一方洗手做羹汤,师与徒是不是也非世间所容?除非,长醉不醒,所以,我只能,于此梦中如此见你,于迷惘中好好吻你,可……”
岳澜又笑起来,感受怀中人紧绷的身躯,再将那一吻落下。
这次没觉得抵触,耳鬓厮磨之间,反倒是感受到了回应。
他的血气都冲上了头,气息更重,力道也更重。
那人也伸手环住他的背。
他脑中的弦猛然断裂,手指摸索着攀上她的衣带。
那人没有阻拦,也不吭一声,他的手带着颤抖,只需轻轻一拉……
可这动作最终定格,纵不被阻挡,他亦没再继续。
不能在这梦中伤她,余生仍长,那世间再多规则,他们还是要置身其中,逃脱不得。
那人还是不说话,幽暗之中,看不清她的脸。
酒意未消,毒性也未消,他的爱意不减,欲念也不减,自己也不知是什么在支撑着保持最后理智。
兴许是敬?
他该庆幸还存着这分尊敬。
只是火焰难免要宣泄,他拥着怀里的人,唇上的力道无可遏制地加大,那吻掠过她的唇,滑向脖颈,昔日被误解的痕迹,都成了真。
那人也许有些痛,微哼了声,这细微声响更催欲念,他几乎是又要去拉那衣带。
可仍生生打住,在脖颈留下的痕迹又重了些。
月渐西沉,透过了窗棂,照进屋内。
他忽看清了那人唇上渗出的点滴血迹。
愣了一下,他缓缓起身,替她梳整发髻与衣服,轻抚她眉眼,在月色下深深看她。
眼中深情如许,嘴上却仍带着邪气的笑:“唉,我又要后悔了。”
那人也一笑:“今日我未曾拒你,你的确,该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