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州县令及嫡系皆被杀,妻妾被废手或脚,护院死8人,被废12人;开大牢放归其中23人,并着这些人聚集四野乡民,均分县令家财200余万两。”
“即墨屠三大家族嫡系合计40余人,废手或足者不下200,县丞父子被杀,县令被废左手,小吏死6人,被废19人;逼迫县令办理交割田契于百姓共计40万亩,纷发钱粮无数,着县令押运现银240万两送至文登县衙。”
御书房朱元璋没有感情地读着锦衣卫奏报,下方朱棣与毛骧时刻捕捉朱元璋脸部表情,皆战战兢兢。
读完后,朱元璋将奏报又回看了一遍,呼出一口浊气,将其搁在御案,依旧没有表情。
御书房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朱元璋淡淡发问,
“他只一人,是如何做到的,用了炮?”
两人没等待暴风骤雨,但皇帝越是平静,两人愈发提心吊胆,交换视线,毛骧先开口道,
“回陛下,并没有,用的是一把简陋铁剑。”
“县衙,豪族那些护卫力量也就罢了,紫荆关驻扎着一个卫所,土匪寨百余亡命徒,你确定他一人一剑,再无其他新奇武备傍身?”
毛骧蹙眉,他也有些不自信了,至少他毛骧自认绝无可能做到,皇城里也找不出这般能力的人。
“回陛下,他行事不分日夜,也并无遮掩,所以一路来,幸存者,所见者,包括微臣的众多属下,绝不会看错,除非……除非他能有什么新奇武备是透明的,没人能看见…”
“嘭!”
朱元璋怒拍桌案呵斥,
“混账,你跟咱扯鬼神之说呢?!”
“微臣不敢,那就必然是其武艺出众,远非常人所及。”
朱元璋不搭理毛骧,转而带着戏谑望向朱棣,
“老四啊老四,看来你也是早就知道了他的动向,一直瞒着咱呢,是吧?”
朱棣不语,算是默认了。
“好,好啊!”
“如此大的动静,锦衣卫隐瞒不报,咱的好儿子亦是如此!”
“咱想问问,你们是怎么想的?”
朱棣鼓起勇气道,
“父皇,儿臣以为陆长生惩奸除恶也是为咱大明吏治清明,便有心放任,并无他想。”
“哦?”
朱元璋戏谑道,
“也是,没有他陆长生咱又怎么知道这一处处都糜烂至此了!”
“让天下人都知道,咱这个皇帝有多无能!”
“父皇…”
“陛下…”
“不是么?这才只是走了大半个山东,知县,豪族,山匪,甚至咱的卫所里,唉!咱这大明开国才16年,已是遍地脓疮,没有他陆长生出现,却还能撑两百来年,还真是个奇迹!”
“父皇您切莫悲观,正是才开国,制度还不健全,所以才需要您主道着完善制度,好好治理这天下,才能将咱大明越来越好。新军制中的退役制度能极力保障乡里的吏治清明,如今正在实施,待3年后第一批退役士卒上任地方,这种腐烂现象会有极大的扭转。”
朱棣说的情真意切,
“藩王集团如今发展势头极好,仅盐之一道,天下百姓已经得了利好。”
“民间以南、北车为代表的大量匠造业正在崛起,大明兴旺近在眼前。”
“若您尽快确定好武备生产研究集团事宜,届时战舰蓬勃发展,开海指日可待;到那时也能带动民间船舶制造积极性,更是会有无数财富源源不断从海上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