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知道个啥?
说来世子他们可能不信,他也是今天头一遭跟这闺女相见……
玉守道觉着,今日一直在流汗,在贵人面前,各种话都有点答不上来。
陆浅看他满面尴尬之色,善解人意接口道,“此前世子同我说,玉小姐验看那婴孩尸体时,能准确说出致命伤处,形容出它的尺寸与形状。”
“老李分析,令千金所言致命伤,应是顶骨囟门左近。老李呢,他经过验看,也可以查出具体死因,但像玉小姐那般,所言精准到几寸几寸,那得剖验方知。”
“玉刺史,你懂陆大人的意思么?”沐风看他一脸呆傻,忍不住插口,“陆大人是说,你家玉小姐于医术方面可能特别厉害,尤其专精摸骨一道,跟人家几十年经验的老仵作相比更胜一筹。”
“这,这……?”玉刺史哪里答得上来哦。
“玉刺史,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女儿会医?”沐风简直要笑出声。
这做的哪门子父亲啊?
自家女儿啥技能他全然不知?
玉刺史面上讪讪,有些面红耳赤,“让世子公子们见笑了,实在是……小女离家多年,近日才归家。很多事也确实没能顾得上了解。”
所以问他就是问了个寂寞!
这玉守道对于自家闺女的事,啥也不知!
沐昭瞥了眼玉守道,“这案子就交给陆大人处理吧,他是京中出名的断案高手,此类故弄玄虚的案子,经他手的没有一千也有数百。你调些可堪大用的衙门差役,陪同陆大人问案即可。”
“啊是是是。”玉守道连连应和,掏出帕子抹抹额头冷汗,“那……下官将吴勇一干衙役,全权交予陆大人分派调用。”
“世子,案子的事倒在其次,赈灾却迫在眉睫。算算时间,第一批赈灾粮应该到了,可至今仍无消息。”陆浅微蹙眉,颇为忧心。
沐昭眉目沉冷,唇边似有薄讽溢出,“放心,明日午时前定能抵达。”
玉守道心里动了动,缩头缩脑偷望沐世子一眼,心道这么大批赈灾粮,从京中调来途经这么多道手……
大概也只有沐世子才能镇得住此番场子了。
想当初,这位可是提枪上马横扫千军,于敌军阵前从容而过,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般的风流人物。
战场上不知存着多少属于他的神话传说。
现如今虽因体弱之故退居京中,但一则军中威望依在,二则本身也是文能安邦武能定国之才,皇帝对他颇多倚仗,故而无人敢在其面前造次。
沐世子前来赈灾,无人敢动赈灾粮。
“这几日你要做好登记造册一事。”沐昭一脸肃色叮嘱玉守道,“流民既不能全然涌入魏州府城,也不能全丢在城外。”
“你有想过怎生安置么?”
玉守道又有点不知所措,绞尽脑汁半刻,“下官是想,呃,先登记,再看一部分是否能遣回其户籍地。”
“当然,府城也能接受容纳一部分。”玉守道一边吞吞吐吐,一边小心查看世子神色。
“仅是如此?”沐昭无言以对,盯着他忍不住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