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刘章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
“对了,因为叔达的夫人不能受严重颠簸,撞向那几个孩子才可以更大程度的保证夫人不会出什么意外,那么现在叔达请选吧,或者说叔达以为换成绝大多数人他们会如何选择?”
“这……”
司马孚想了又想,然而直到额头上的汗水流入眼中让其不得不抬手擦了擦有些刺痛的眼睛,不过看样子,这根本无法让司马孚找到问题的答案。
而刘章这边,却是优哉悠哉的给自己倒了杯茶,静静的等待着司马孚的答案,毕竟这玩意哪怕是到了二十一世纪都还有人在吵个不停,他还就真不信司马孚能找到答案,还得是两全其美的那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章拍了拍手道。
“行了,这个问题就算是再给叔达一些时间,叔达也很难找到答案,或者说,从儒学角度上来说,根本就是无解的,毕竟儒学这东西啊,本身就不具备解决复杂问题的能力。”
这话其实不是刘章说的,而是后世一位伟人的评价,儒学从来就不能用来治国,哪怕它包含的很多思想看起来都是好的,也都是导人向善的,可一旦有人用其来治国,所造成的后果必然会使得这个国家迎来一场灾难……
“那侯爷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司马孚不停的擦着汗,开口问道。
刘章摆了摆手,道。
“简单,尽量不让这种情况发生便可以了,比如说先拟定律法,限制城内行车的速度;加强基础建设,在车辆经常通过的道路两旁设置障碍物,将行人与车辆分开,使其各行其道。而这些都是从法家的学问里根据实际问题从而提前解决问题源头的方法。”
司马孚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道。
“不对,不对,这只是基于常识以及对于问题的前瞻性思考所做出改变,与任何学说都没有什么关联。”
刘章闻言笑了笑,道。
“真的吗?《商君书.开塞》中曾言:刑加罪所终,则奸不去,赏施于民所义,则过不止,刑不能去奸,两赏不能止过者,必乱。故王者刑用于将过,则大邪不生;赏施于告奸,则细过不失。叔达呀,这法家的主张当真与本侯之前所说没有联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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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司马孚再次语塞,刘章见状则继续道。
“道家讲自然、儒家讲礼乐、墨家讲兼爱,在本侯看来这些其实本质上并无太大区别,无非就是企图通过提高精神层面上的个人修养来去反哺国家,最终使万民都达到一种和谐的状态,这便是三家所追求的治!”
“而法家、农家这一类则不同,尤其是法家,这一学说是通过约束人的行为使国家维持在一个相对稳定的秩序之中,它本身不会去看什么善恶,而无善恶才是其真正达到公平原因所在。”
司马孚闻言眼睛一亮,摇头道。
“不对,侯爷这个说法在下不敢苟同,毕竟虽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之说,但也有法不责众之言,这又何谈公平?”
“这是法的问题吗?叔达,莫要诡辩,这实际上是人的问题吧?毕竟无论如何定法,使用法的本质上还是人,既然是人自然就有其判断是非善恶的观点、权衡利弊的杂念,是以,这法不责众,无非是那个人对于法的运用罢了。”
说着,刘章摇了摇头,继续道。
“所以啊,叔达,学宫之中若是有人刻意为那些孩子们灌输了儒学那一套东西的结果你有想过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吗?这些人将来可是有不少会成为这个国家执掌一方的官吏,那么无论是儒学中的等次之爱还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言论都会成为这些孩子执法的隐患,届时公允不在,这国家的吏治又何以言说呢?”
“而这还只是官场上的问题,实际上在科学研发上那后果便更严重了。”
说到这里,刘章话音一顿,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道。
“说起来叔达还不清楚什么是科学吧,简单来讲,便是本侯所开的那几门课,比如物理、化学之类用来研究那些自然现象本质的学问,一旦受到了儒学里面那种上下尊卑观念的影响,这科学可真就要时不时的受制于前辈的权威了,届时在某个领域之中,国家投入大量钱粮与人力浪费在一个错误的方向上,而明明很多从事其业的人都清楚,却无人开口,甚至自此开始,所有人都会在这条错误的方向上越走越远……”
说到这里,刘章看着司马孚一字一顿的问道。
“所以,儒学真的可以用来治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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