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有了人在前面挡着,再加上围巾包住脸,倒是比先前要好受许多。
等药劲儿一上来,宋尔便有些撑不住了,他打了个哈欠,点着脑袋小声道:“我可能得睡一会儿。”
“嗯。”
迎着风,男人只短促应了声。
宋尔模糊听得一个回应,没怎么分辨,下巴便磕在了他的肩膀上。
男人感受着突然落下的重量,并没受什么影响,只步子更快了些。
论起来,他们回村的时间还要更早些。
路过知青点时,男人本想把人放下,但叫了好几声背上的女孩儿也没醒。
他顿住脚,直接去叩了门,只半晌也不见有人来开,看了眼天色,料想应该是下地还没回来。
眉心拧了拧,一时有些作难,他是不大愿意同这些个知青扯上关系的,但现下总不能直接把人撂下来。
在原地停了会儿,轻叹口气,到底没把这个麻烦扔在门口。
把人往上托了托,一径朝着自己家的方向去了。
知青点的位置在村口附近,下地干活正方便,只是男人的家在最北边,正好隔了大半个村子,这里地又广,各家各户住的又分散,要过去至少也得小半个钟。
好在走惯了,也不觉得如何。
快到家时,刚绕过门前的土坡,就先听见了一阵犬吠。
许是知道主人回来了,门后传来的声音并不凶。
男人下意识的看向身后,等了会儿,见对方的呼吸平稳,才慢慢往前走。
打开门后,又是一阵吠。
男人手掌压低。
那条狼犬立刻就趴下身子,声音也跟着呜咽了下来。
他先过去摸了摸大狗往前伸的脑袋,随后把背篓放在了廊檐下的角落里,顾及着背上有人干活不方便,索性把女孩儿放进了屋里,又顺手烧了炕。
弄完这些倒是也没闲下来,等整理好背篓里的东西,又拎起柴刀去了山上。
约莫一个钟过去,便背了两大捆柴禾下来,放在木墩上砍完后,整整齐齐的码到了与廊檐并接的的架子上。
这中间还去了趟屋里。
人还在睡着,瞧着没半点要醒的意思。
男人看着脸绽酣色的女孩,眸中真真切切映出了点儿不解,像是不明白怎么有人睡这么久还不醒。
但也没叫人,估摸了下时间,就去外面的堂屋做饭了。
村里多数人家都是在屋子里起灶,腾出的烟正好烘炕用,正正便宜。
想到背回来的女孩儿,男人多舀了一把玉米粳,又去外面的地窖里挖了颗大白菜,撒点儿辣子,再拌上今天县上买的豆腐,呛出香味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