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夫人离开后,饭厅里只剩下范芯一人,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幸福破碎得这么快。
快到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要结束了。
范芯缓缓坐下,看着满桌的菜肴,却再也没有了食欲。
皇宫中,冯川提着药箱,火急火燎地赶到乾坤宫,只见地上跪满了一地的御医,其中包括他老子在内。
而龙榻那边的皇帝却咳嗽连连,放眼望去,竟然吐了一地的血。
特别是太监手里捧着的那个装满了血水的铜盆,以及那艳红的毛巾,着实吓人。
冯川快步过去,钱公公迎了上来:“冯神医,您可算是来了!
”
冯川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钱公公很是苦恼焦急:“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皇上突然间就病倒了,一咳起来就停不下来了,紧接着就咳血了,这一咳也停不下来了,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
冯川越过钱公公朝皇帝走去,只见他的嘴唇已经发咁发紫了,明显就是中毒的迹象,赶紧捏住他的手腕把脉,却不似中毒的迹象。
这时,冯老颤巍巍道:“皇上的表象像中毒,但是脉象却并非中毒,乃是风寒之症,臣等已经为皇上施过针了,也喂了药,但情况非但没好转的迹象,反倒愈发地严重了,眼看只怕是……”
最后的几个字,冯老实在不敢说出口,但懂的人都懂没说口的话是什么意思!
冯老是最不愿意自己的儿子过来的,毕竟这种情况,他自个去给皇帝陪葬就算了,还得搭上儿子的命,这就是造孽啊!
冯川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他仔细观察着皇帝的症状,病情如此严重,却又不似中毒,这让他感到十分困惑。
他再次为皇帝把脉,仔细感受着脉象的变化。
风寒之症的确有可能出现这样的症状,但为何施针和喂药后情况却愈发严重呢?冯川的眉心保持着川字形,面上的严肃可见此情况着实棘手,大家都知道冯老的儿子是个了不得的大夫,百姓们甚至称他为神医之手。
冯川着重考虑后,打算先给皇帝施针,但才拿起银针,冯老就出来阻止道:“这个法子行不通,方才我们都试过了,只会加重皇上的病情,行不通啊!
”
怎知冯川却对冯老说了句:“你们不行,不代表我也不行。
”
冯老怔住,忽然从儿子的脸上看到一种熠熠生辉的坚决,本该阻止他的,但不知为何他似乎异常地相信自己的儿子,弱弱地松开了手,默默地退到一边看着。
冯家有这种的态度与坚决,是他身为冯家人的骄傲啊!
冯川果然沉静下来,全神贯注地开始给皇帝施针,尽管知道几率不高,但他还是要试一试,唯有这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保住皇帝的性命!
不然就算想到了绝佳的法子,那也已经错失了最佳治疗的时机,也是于事无补。
冯川知道这针下去必然是冒险的,但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银针缓缓进入门关穴,这个穴位稍有不慎就是瘫痪的地步。
所幸,冯川的手法精准度也不是说出来的,乃是真的可以做到没有任何偏差,精准无遗地刺入穴位,看得在座的御医们都无一不对冯川竖起了大拇指。
对冯老道一句:“孺子可教,此乃不可多得之才啊!
”
冯老脸上演绎着自豪的光,还是谦虚地拱手道:“诸位过奖了,犬子愚钝是也。
”
冯川全神贯注地进行着治疗,额头上布满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