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赔笑,低声道:“这几位郎中还不知底细,不如请府医为二夫人医治。”
秦嬷嬷道:“府医看过几次,也吃了他开的药了,没什么效果,二夫人的意思是换个郎中来看看,都说民间游医有偏方,说不定能给医好呢。”
“你们三位跟我走吧,赏银不会少了你们的。”
说罢,秦嬷嬷便一招手,叫苏晚缇他们三人跟她走。
秦嬷嬷是二夫人的亲信,她的话就是二夫人的意思,管家不好再拒绝,只好送他们入内院。
二夫人独自住一院子,这院子在安家内院东侧,安静宽敞,院子里有假山、溪水、竹林,还有一方浅浅的池塘,养着几尾金色锦鲤。
这锦鲤不怕人,有人经过也不躲,只优哉游哉地在水里游弋,时不时地吐两个泡泡。
秦嬷嬷将苏晚缇一行人送入院子正房,而后遣退下人,关上房门,自己在外守着。
纵然是易了容,可安夫人还是从身形体态上认出了自己的儿子安靖。
母子相认,抱头痛哭,分外感人。
而后,安夫人向尚行简行了礼,尚行简忙将她扶起,“姨母无需多礼。”
安夫人见大皇子和儿子都不以真面目示人,心里便明白几分。
“你们就在我这安心住下吧,我这后院有一处宅子,就建在竹林之中,鲜少人去,最安静不过。那宅子有一后门,后门直通甬道,走个几十米,就能到东侧小门,进出方便。”
尚行简颔首,“姨母安排得妥帖。”
他眼眸扫过苏晚缇,道:“我还有一事要请姨母帮忙。”
“简儿,有何事需要我帮忙,你不妨直说。”安夫人道。
“这位是苏姑娘,她精通岐黄之术,有悬壶济世之才。”
“我和安靖遇袭,跌下山崖,安靖为护我,身受重伤,便是苏姑娘为他医治,救了他的性命,她还将我们二人带回她家中,悉心照顾。”尚行简道。
听大皇子这么说,安夫人看向苏晚缇,眼眸充满感激。
她泪光盈盈,对苏晚缇说了几句感谢的话,便要俯身行礼。
苏晚缇忙扶住她,道:“夫人不必如此,医者仁心,我学医八年,不可能见死不救。”
安夫人用丝帕擦拭眼泪,红着眼眶道:
“简儿,你是要我帮苏姑娘的忙吧?苏姑娘是我儿的救命恩人,她便是我的救命恩人,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尽管直说,无论如何,我都要助她一臂之力的。”
苏晚缇道:“安夫人,那我就直说了,我知安老夫人在求还魂草,正好前几日,我在深山采药时,采到了一株。我想见一见安老夫人,并将这株还魂草送上。”
安夫人惊喜,“苏姑娘,你采到了还魂草?太好了。”
“你想见我婆母,这不是什么难事,我稍后为你安排。”
苏晚缇又道:“我还想亲自为安老夫人诊治头疾。”
安夫人迟疑,“赏银、见面都好说,至于诊治一事……”
安老夫人一直是京中太医诊治的,贸然换人,恐怕不妥。
安靖在旁低声道:“母亲,只是让苏姑娘给祖母诊脉,开方,有何不妥?”
他原是担心苏姑娘对大皇子别有居心,便密切关注着她的举动,然而,经过几天的接触,他发现这位苏姑娘并不是攀龙附凤,虚伪贪婪之人,她做事冷静,条理清晰,爱护家人,又有一身好本事。
她长得娇俏漂亮,却一点都不矫情,说话做事坦率直爽,目标明确,从不遮掩自己对金钱的渴望。
比如诊费,说要一万两就要一万两,在知道他带了不少银票后,也不会坐地起价,多要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