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日来都是如此,除了纾雅与之搭话时会回应几句,其余时间总闷着不说话,像是心中有什么事需要立即盘清。
纾雅总有无聊之时,幸得车厢宽阔,能随意躺卧,偶尔困意袭来,她或与雪魄靠在一处,或仰躺于魏垣膝边。
仰面睡着时,露出的肌肤冷飕飕,她索性抽出披帛盖了全脸与颈部,每次醒来都会透过织物朦胧见到一张严肃的脸。
凉州境内有两段长城,颇为雄伟,只是城墙另一头均是沙漠,山峦平缓,朔风奔过时掀起一阵黄沙,不宜驻足观赏,卫兵在此处都戴上了纱,以护口鼻。
而后队伍入甘州境,气温急剧转凉,寒风疾驰下,躲在马车厢中的纾雅不愿再开窗,透气也只等风静时进行。
队伍在张掖河畔休整饮马。在车厢中闷得久了也不是个事,幸得一次风止时机,趁着日光还未被游云遮蔽,纾雅也便下马车到河边透气。
这儿的山丘低平绵延,阔地居多,一眼望不到头,纾雅眺望四方,未见京郊那种庄稼地,倒是远处草地上有牧民驱赶着大群牛羊,她从未见过。
多站了会儿,风又起,她只觉得身上寒意加重,有轻微刺痛感,赶紧唤了雪魄同会马车厢。
“姐姐,是不是月信快来了?”雪魄替她合拢斗篷,关切道。
“总还有五六日吧。。。。。。”纾雅一阵寒凉,阳光照在身上似乎也照不透。
马车门窗皆开,魏垣端坐桌案前端详着什么,见纾雅来,从容将手中纸张藏于袖口,来到车门处接她。
“为何面色如此差?”
纾雅未予答复,先登上了马车,雪魄解释道:“女子信期将至,身子会格外弱些。”
“畏寒,身上有些不痛快。。。。。。”纾雅进车厢后连忙合上两侧窗牖,眉心微蹙。
魏垣知晓她身带寒症一事,虽未亲眼见到病发,可还是提了份警惕。如今才出甘州城不久,前后不接,若要以药浴来缓解病症,只能就近寻找小镇或是牧民居。
“这个先穿上。。。。。。”魏垣解开身上的斗篷,披到纾雅身上,随后紧拥她入怀。
症状未得缓解,似乎更甚,寒意针扎似的进入骨节,纾雅微蹙的眉头也转为深锁,无奈摇头,“只怕不好。”
“雪魄,你过来。。。。。。”魏垣松开手臂,雪魄顺势护住纾雅身子,随后他急促起身探出马车厢。
“郑都尉!”
随着魏垣一声呼喊,正在河边饮马的郑普疑惑回头,款款走到马车处。
“不知王爷唤卑职来有何吩咐?”
“王妃身体有恙,整队集合,前往最近的乡镇,若没有,折返甘州城。”他言辞坚定。
郑普听了却是略微不悦,“队伍按照既定路线行走,岂能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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