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弘文本也不想和自己小妹提起这些糟心事,可都说出口了,他也只得道:“不必与那家伙置气,侍郎家的公子而已。”
将杨致远称为侍郎家的公子是陆弘文讽刺对方只会靠家世,这厮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天天来找他的不痛快。
陆弘文根本想不到,杨致远成天找他麻烦是非本意,三天两头去找一个男人,又没有龙阳之好,正常人哪里受得了,实在是因为曾经不着调在陆寒江面前露了脸,一直担心镇抚使大人记着自己,所以处处想着办法讨欢心,招惹他纯粹就是因为陆大人和陆尚书不合。
兄妹俩正说着呢,忽然听见书房里砰的发出声响,两人乖觉地屏气凝神,这显然是陆尚书朝着桌椅发脾气了,自小在家中长大的他们太熟悉不过了。
“四哥,”陆馨芯小心翼翼地道:“听说爹爹不高兴,还是因为那个人。。。。。。”
“七妹,好了。”
陆弘文瞥了一眼书房,低声地道:“在家中不要提起那人,父亲大人不喜欢听到他。”
“我知道了。”陆馨芯乖巧地点头。
兄妹俩没想到的是,这一回他们竟是猜对了陆尚书的心思,此时陆言年还真的就在为陆寒江的事情而烦心。
书房中,陆尚书手里拿着一个瓷杯,举起来好一会,终究还是没舍得摔了,这可是前朝的官窑,他费了好大劲才搜罗来的,只得是重重地往桉上一放,心气郁结还留了大半。
“哼。”
大气一出,陆尚书坐在位子上闷着,是一句话都不想说了,在他隔壁位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孟渊。
孟老爷子倒是老神在在地饮茶,澹澹地道:“陆兄这气可算是出了?”
“我哪有胆子和你这指挥使置气。”陆尚书没好气地甩了个脸色。
孟老爷子无奈一叹:“陆兄何必说气话,这事的确是我做得不对,不过如今木已成舟,我看你也别计较了。”
“我计较?”
陆尚书起身一甩衣袖,怒极反笑:“当初你与我说的会替他寻一门合适的亲事,我这才放心把他的婚事交到你手上,谁知道你居然会让她尚公主,永乐殿下是什么情况,你这做舅舅的难道还不清楚吗?”
“陆兄难道不满意?”
“难道我应该满意吗!”
对比吹胡子瞪眼的陆尚书,孟老爷子则是一副笑呵呵的表情:“永乐虽然养在宫里,脾气娇惯了一些,但本性不坏,有她来操持后院之事,那小子也有足够的精力放眼外边。”
“谁问你这个了,你知道我说的是。。。。。。她的身份!”
陆尚书欲言又止,终是愤愤地坐下:“罢了罢了,这事我管不了,到时候看你怎么与他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