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候窘迫的不行,便说男女授受不亲,这样于理不合。
哪知道纤娘听完,突然红着脸,声如蚊呐。
“你连我的衣裙都穿过了,如今这般避嫌做什么。再说我看都看过了,你如果实在过意不去,那就……那就……”
她红着脸颊缓缓抬头看向他,眼里亮晶晶的,满是羞涩的期待。
那种小鹿乱撞又欲言又止的神情,他如何不懂。
可是,他放不下,就不会轻易和任何人开始一段错配的姻缘。
与其将来成为怨偶,他宁肯一个人孑然一身。
于是他转头看向一旁,将视线错开。
“抱歉,我心里有人了。”
“你很好,找个好人家嫁了吧,莫要耽搁了自己。”
他没有看到纤娘听到这话是什么神情。
他只听到半晌后,她踉跄离去的脚步声。
这之后,他再也没有她的消息。
尽管她大哥陆时与他互为知己,经常有书信往来。
但那些书信里,陆时从来没有提起纤娘一个字。
君子之交淡如水,大约说的就是他们。
陆时没有因为妹妹的一厢情愿而向他施压,道德绑架他娶了纤娘。也没有因为他把纤娘迷的神魂颠倒不肯嫁人而迁怒于他。
陆家兄妹,本质上都是品性极好的人。
“她……这五年,没有嫁人?”
裴润心里突然生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震惊和愧意。
阮娆叹了口气。
“自从救治鼠疫回来,纤娘大病了一场,人都瘦脱了相。”
“陆宇知道她喜欢你,也猜到你回绝了她。为了断了她的念想,回京之后便连忙替她寻了个像样的亲事,哪知道那姑娘性子执拗,得知陆宇替她张罗婚事,突然找了自梳嬷嬷,将自己的发髻挽了起来,说是这辈子都不嫁人了。”
“陆宇至今提起这件事,还在唉声叹气。如今纤娘已经二十五了,和我正是一般年纪,可我如今都是三个孩子的娘了,她却一个人守着回春堂。”
“小润,满目青山遮望眼,宁怜惜取眼前人。人生短短数十载,莫要空留遗憾,追悔莫及。”
裴润呆立了半晌,最终一言不发,背对着阮娆,渐行渐远了。
阮娆叹了口气。
希望他能想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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