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京墨单刀直入,说了裴灼可能策划了五年前那场车祸的事。
放下了剪刀,裴牧川沉默半晌,才开口:“我知道了,事关家族内斗丑闻,绝对不能闹到外人面前。你看着办,我相信你有分寸。”
“行。”
裴京墨散漫点头,旋即要挂电话。
“等会。”裴牧川皱眉,轻咳一声,沉声说:“你自己务必小心。看来真到狗急跳墙那一天,阿灼这小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有需要支援的地方,你找我开口。”
裴京墨怔了一秒。
隔着屏幕,父子俩别扭对视一眼,同时极其不自在地扭开了头。
裴京墨顿了顿,“裴董。”
“嗯?”裴牧川又把头扭回来。
“你今天插这瓶花,也别让裴夫人看到。丑的让人想上吊。”
茶几上,黑色直筒大敞口的花瓶里,插满了红玫瑰和白玫瑰。
这次只有红白两色,倒不是五彩斑斓的让人眼前一黑。
但是,白玫瑰密密麻麻将红玫瑰围了一圈。
红白玫瑰都是一截齐,看起来拥挤的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法再塞进花瓶里。
“别人插的花有一种美感,裴董,你插这花……有种淡淡的死感。”
“感觉它们拥挤得呼吸不畅,一个个都成了亡命徒,活不过三秒。裴董,放过它们吧,别虐花。”
屏幕上裴公子清贵俊美的一张脸似笑非笑,极其欠揍。
“……逆子!你个混球,老子的事你少插嘴!”
裴牧川咬牙,眉宇间浮起一团黑云,这次先下手为强,狠狠摁了挂断键。
挂视频后,裴牧川盯着茶几上那瓶花盯了好几秒。
越盯越觉得……比起叶清柔插那些花,美得是不太明显。
他黑沉着脸,一把抱起花瓶,推门走出书房,刚走几步就听到楼梯口传来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
是叶清柔和张姨。
他看了眼自己插那瓶花,一时居然说不出的慌张,转身就走,高大的身形又忽然顿住。
不对,躲什么躲?跟个愣头青似的。
然而,手上动作却不自觉想藏起那瓶花,花瓶夹在他臂弯里有些打滑,一个愣神就横着往地下栽倒。
他眼疾手快一把接住,灌了大半瓶的水还是倒了一些出来,刚好倒在了他灰色睡裤尴尬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