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辞翊不作声。
眼前的局面,让他清楚权力的重要。
秋闱一定要考,傅正青既然滥用权力,总有能制衡他的人。
严海棠提着裙裾跨出门槛,眼角含着讽意,望向颜芙凝:“正月初七那日,我只说了不让你回严家,你倒是厚脸皮地回傅家来了?”
颜芙凝展颜一笑:“你信不信,总有一天,你会跪在我跟前,求我回严家。”
“痴人说梦。”严海棠冷笑,瞥了一眼颜芙凝身上的穿着,回了府中。
抬手指了身旁的丫鬟敏儿。
敏儿得了令,抓着彩玉的衣襟,在她脸上扇了两巴掌。
“严海棠,你做什么?彩玉又没得罪你!”
颜芙凝与上前,被门房拦住了去路。
严海棠讥笑:“彩玉的卖身契,如今在我手上。你想要她继续跟着你,可以,拿出一百两银子来赎。”
“一百两银子。”颜芙凝喃喃道。
她哪有那么多银子?
彩玉哭道:“小姐,婢子不值那么多钱。婢子不在小姐身旁伺候,小姐要过得好好的。”
她看向傅辞翊:“二公子,我家小姐娇滴滴的,磕了碰了会哭。她平日里说话刁蛮,但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心眼是实打实的好,你可千万要怜惜她些!”
听得颜芙凝落下泪来。
离开傅府,坐车回家的路上,颜芙凝情绪低落。
赶车的李信恒见小两口一直沉默,也跟着沉默良久。
实在憋不住了,问:“姑娘,那个叫彩玉的是你之前的丫鬟?”
“是,她对我最为忠心。”
颜芙凝娇柔的嗓音里,含了丝鼻音。
李信恒又道:“一百两银子,一户普通农家不吃不喝,要攒好几十年。”
普通农家,一年到头也就二、三两银子的进项。
要花这么多钱去为一个丫鬟赎身,这桩买卖怎么算都不划算。
颜芙凝吸了吸鼻子:“我知道。”
一百两银子对她来说,也是巨大的数额。
短时间内,她的确拿不出那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