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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信昭这一辈子领兵无数,敌军将领再怎么厉害都没有让他害怕、后退过一步,唯独是眼前这个女儿,一直被他捧在手心里,看得比什么都重。
他连家中老妻的话都敢不听,却不敢反对孟梓华半个字。
乖乖受训。
这场面实在是太罕见了,从陆远平到陆执安,再到每一个有幸在场的人,都默默低下头或者别开眼,给老将军留下最后一点面子。
孟梓华不由分说地让秦院首给孟信昭开好了药方,然后转头看向陆远平。
“去吧。”
夫妻那么多年,陆远平太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不等她开口,就点了点头。
孟梓华行了个礼,然后一把抓住孟信昭的袖子,直接就拖着人出宫了。
别看这人现在认错服软干脆的很,她要是不盯着,指不定在哪个环节里他就要阳奉阴违了。
最直接的办法还是她亲自去跟家里人交代一番。
只是如果让孟家人进宫的话,动静未免有些太大了,还是孟梓华回一趟家比较方便。
孟信昭虽然老了,体态却没有比年轻的时候弱多少,哪怕孟梓华也是高挑型,这会儿拉着他的时候依旧有不小的体型差。
如果不是这样的组合走在宫道上难免引人注目,但是谁也不敢说什么。
毕竟皇后的脸色那是真的难看啊。
陆执安得了消息匆匆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人的背影,然后就只能无奈地回去清点自己的小库房,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派的上用场。
孟信昭现在需要好好养着,这兵法课只怕是也上不了多久了。
武将这边的情况,相对于文官要更差一些,孟信昭并不是一个个例,还有不少人都被诊出来体内有暗伤在,然后一排五大三粗的汉子们,看着太医们给自己的药方,一个个都皱着整张脸。
只不过,像是孟信昭那样还敢嘴硬的就没有了,再是不愿意喝苦药,他们也得听命。
这可是关乎自己小命的大事,谁敢掉以轻心。
好在,像是孟信昭那样随时可能身体崩溃倒下的也就他自己一个,其他人都还能治。
太医院已经好些年没有这么忙碌过了,连着诊了三天的脉,然后又要定期给各位大臣们复诊,忙得是不可开交。
这样的忙碌一直持续了一个月的时间,症状比较轻的官员都已经康复了,只剩下一些需要慢慢调养的,他们才能松一口气。
而这个时候,时间已经走到了十二月份。
距离过年,也没有多久了。
去草原上的宿康成,也终于在归程拖了又拖之后,回到了京城。
原本他是早该回来了的,毕竟羊毛的收购工作已经结束好久了,草原上冬日寒冷,若是太晚割羊毛的话,容易把羊冻死,所以都是春秋季节割羊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