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会给大家这样的错觉吗?
毕竟这三个案子涉及到的人可太多了,尤其是后面两个,动辄涉及上百人,牵连上千人。
这数字上了千,看起来就格外的壮观了,自然会有人对朝中官员的可信程度心生犹疑。
陆执安也知道这一点,头版头条这几个月都快成抓渎职官员的专栏了,很难不让大家产生这样的固有印象。
但是前段时间的动静太大,瞒也瞒不住,如果这会儿不登报,再过一个月的话,指不定会有人怎么发散思维呢,不如直接给整件事定性,公布出去。
至于百姓们对于朝廷公信力的怀疑,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想想啊,上一位当了那么多年的……”有人伸手指了指天,没敢说出那个名字,“这些个如今被下狱的官儿可都是安安稳稳的坐着呢,那些钱不也都是那些年贪的吗?”
“依我看啊,如今这位倒是挺厉害的,这才多久啊,就整治了这么多人,别看他下手不留情,实际上受惠的可不还是咱们这些人?”
“这话说的没错,那些家伙要是没有犯错的话,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现在也不过是秉公处理了,他们活该!”
“哎,你们还有闲心管这个呢?!当今可是已经昭告天下了,秋天的时候要开恩科!就没有点儿想法?”
“这半年一次性处理了这么多的官员,朝中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呢!错过这次的机会,以后可就难寻了啊,咱们就在京城,可不得来一场近水楼台先得月?”
……
舆论很好掌控,又不好掌控。
陆执安私底下派了人去从另一个层面分析,告诉大家这样的举措是对百姓有利的,讨论的人多了,自然也就有明白人了。
他也没有误导大家,他们父子两个确确实实是在往好的地方去引导大恒官场,即便是有人本性难移,但经过这样声势浩大的震慑之后,怎么也能小心谨慎一段时间。
这又何尝不是在救人呢?
“再不来个人救救我,我就快要没了。”
陆执安往凤仪宫的小榻上一躺,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句。
他费劲巴拉地整理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总算是把那五十斤的资料全部给过了一遍,整理出了简要信息。
因为这件事,陆执安最近上课上朝的时候都不太有精神,毕竟朝中官员人际关系相当复杂,想要把这些玩意儿都给理顺了,那可真不是一般的工作量。
这半个月的时间,陆执安别说是来凤仪宫了,就连睡眠时间都在被一再压缩,七月刊的报纸定稿也都是草草瞥过几眼,没有什么问题就过稿了,工匠那边更是半点都没有顾得上。
今天好不容易收了尾,陆执安从桌案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膳的点儿,干脆就到凤仪宫来诉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