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家上下都知道,玉莹是未来的少奶奶,听了温阳这话,便立刻去通报了。
温阳只说时间缘故,不好进府,董濂也出来得快,见是她,更加坚信这是玉莹找她告状来了。
“随我去个地方。”
“好。”
温阳把人带到了她常去的衙门,见温阳来了,衙门人和她打招呼,开玩笑:“温夫人,这是又出了擅闯桑府的人了?”
“不是不是。”
温阳笑道,一副心情还不错的模样。
“温夫人,你将我带来此处,所为何事?”
董濂见温阳的表情堪称开心,实在摸不准她的意思。
“先在这儿坐坐,我有事要与你商议。”
“何事啊?”董濂皱眉,“是不是玉莹出事了?”
“是,”温阳收了笑容,“玉莹出事了,有生命危险,我当然要带你过来。”
温阳这话说得一点没错,只是故意设了个不正确的语境,让人听着觉得她似乎遭遇了什么意外或是不幸。
“玉莹她怎么样了?”董濂皱眉。
他听了这话心里松了一口气,若是玉莹就这么走了,他就不用想太多办法,掩盖那么多难以掩盖的事实。
这也是他走时未曾关闭育婴堂,各种大门小门的原因。
可他很快又难受起来,玉莹陪他好几年了,他们做过夫妻间才能做的事,已经不是普通的上司和下属。
玉莹的那一声堂主哥哥,好似就在耳边,玉莹的温柔,是不是以后都再也见不到了?
“我一听到这事便急忙来找你,只是路上听人说,不用去别的地方了,直接来衙门吧,就带你来了这。”
温阳低声叹了一下:“节哀顺变,我去接你的未婚妻,来见你。”
董濂想,玉莹是孤儿,遭遇了不测,也只能带到这里来。
“玉莹她,她真的?”
温阳没说话,只给他留了一个背影。
董濂心里五味杂陈,只是他心里究竟哪种滋味多些?只有他自己知道。
毕竟是未婚妻,甚至连婚礼仪式都没有开始走,就算不管她,也不会如何。
只是看在她给他怀过一个孩子的份上,还是随便给她找一块地葬了吧。
他等了许久,果然有一个担架被人抬来,上面覆了白布,看样子,是一具尸体了。
温阳神情不对,脸色也有些凝重,估计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董濂这么想。
见董濂愣在原地,温阳招呼道:“好歹你们也曾有情义,来见她最后一眼吧。”
董濂自己嫌弃得很,可他知道温阳的厉害,只好慢吞吞的挪到已经被放在地下的担架旁边。
也许是因为人才死了不久,他并没有闻到尸体腐朽的味道,他想着还可以接受。
就缓缓地蹲下来,轻轻地掀开了白布。
玉莹紧闭双眼,好似睡着了一般,董濂心头一动,想要伸手触摸她的鼻端。
将要触到时,异变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