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孩子住的都是隔间,隔间里除了一张病床,就只剩下一个人能勉强下脚的地方,温阳对着他们的病号牌找到名字,把药送到孩子手边。
这是个六岁的男孩儿,叫小柱,看着身上也没什么异样,不知道怎么就被亲生父母给抛弃了,她叫着小柱的名字,半天没有回应。
她心中略有了些底儿,怕是因为这病,才被亲生父母抛弃。
“小柱,来,喝药了。”温阳知道了他听力全失,便坐到床头,将药勺子递到他的嘴边。
小柱这孩子听话,给一勺就喝一勺,温阳喂完了药,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感觉还是有些烫。
“来歇会儿吧,”温阳说着眼眶竟然红了,“好好睡一觉。”
她给孩子掖好被子,就跑出去了,她很少见到孩子生病,这猛然一见,很不适应。
有孩子是目盲的,温阳也采取喂药的方式,生怕孩子端不稳碗,把药泼在自己身上。
忙碌了许久,温阳发现里面的孩子大部分都是有病或是残疾,少部分健全的孩子,性别都为女。
果然是不管到了什么地方,都有重男轻女这一桩事。
照顾了孩子们一日,临走时每人分到了一碗姜汤。
温阳一饮而尽,呛出了眼泪。
“娘子今日辛苦了,后几日还要帮着煎药,为夫替那些孩子们谢谢你。”
桑恒睿给她递了一方洁白的帕子,让她拿着擦泪。
“看着那么可爱的孩子身体不适,我心里也不是滋味,做这事儿是我自愿的。”
“还是要谢你,”桑恒睿笑道,“当初民司退下来的银子,我再没有动,这几月的银两也没有花。”
“你看看够不够给这些孩子做棉衣的。”
“哎?”温阳有些惊讶,“做账的时候,没有放在里头,就算是你的私房钱了。为何要拿出来呢?”
桑恒睿笑道:“这有什么的?原本该是你的,我何德何能,能拿去当私房钱。”
“好嘛,”温阳跟着笑了笑,“那几个病孩子,我也量了一些数据,到时候可以一起赶制出来。”
“好。既然要做衣服,索性我们过年的衣服也一起做出来。”
“好啊!”
温阳在娘家时很少做衣服,只因她自觉貌丑,如今用了洗髓丹,她才有了做衣服的兴致。
“你冬装太少,陪嫁也只有两套,不如我们今年多做些。”
“做那么多做什么?够穿就行了,倒是可以多做一件,以后有什么大事喜事可以穿。”
“正是这个道理。”
两人回去后,立刻就吩咐了人去请成衣铺的老板娘来。
听说有大单子,老板娘顾不得如今天冷,着急慌忙地赶了过来。
孩子们的衣服多,用的全是新棉,外面是新棉布。
夫妻两个贴身的人,也各人得了两套好料子的衣裳。
夫妻二人选来选去,选了同一种布料的不同颜色,做了几套新衣。
老板娘手里拿着五十两白银的定金,笑得见牙不见眼。
衣服全都要求在年前赶出,老板娘连声答应着,寻思着多招几个人来帮忙,匆匆忙忙走了。
夫妻二人也是累了一天,不敢托大,用药草泡的水洗了澡,才敢上床安歇。
桑恒睿感觉温阳今日忙碌,出了不少汗,比昨日更加好看。
温阳却累极了,一巴掌打掉了他即将做乱的手。
“我累了,我们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