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恒睿回府的时,在府门前遇上了等他的桑恒润。
桑恒润面色阴沉,他贴身的小厮也在身边,两人立在门前,像是两尊门神,那神态活似兴师问罪的一般。
“大哥,何事如此愤怒?且与兄弟说来,兄弟二人好好商讨。”桑恒睿见此景象,心生警惕,莫不是有人触碰了大哥的禁忌?
“桑恒睿,你做得何等好事?今日在金銮殿上,你如何说的那些欺君之语?”盛恒润音色低沉道。
桑恒睿听此言语,心中愣然:“大哥,我出此言岂不是你……”
长到如此年纪,大哥从未与他连名带姓地称呼,怎么今日如此反常?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一心效忠当今圣上,自你幼年便苦心教导你,忠君爱国,此事与我何干?”
桑恒润这连珠炮的发问,直接使得桑恒睿一时间忘了反驳的言语,他忽然感觉大哥十分陌生。
以往对他讲理的大哥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这个十分不讲理且污蔑他的人。
“大哥,你这话从何说起,你我兄弟,我始终记得,你当年是如何待我,怎么今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桑恒睿此时已经眼泪凝睫。
桑府虽不算是簪缨世族,可也代代有封,如今住在高门大街上,人来人往十分显眼。
兄弟两个在门前,不过说了几句,已经引得路人侧目。
“今日?你倒有脸与我提今日!给我滚进来。”
桑恒睿如此伤痛,桑恒润也看在眼里,他实在做不出继续刺伤弟弟的事来,只得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来拉他。
桑恒睿平白无故受此委屈,哪里肯依,一闪身子躲过他的拉扯,在路人看来,明显是兄弟两个有了隔阂。
“把三老爷拉进来。”
桑恒润话音刚落,他贴身小厮便与他一同伸手,桑恒睿一人难敌四手,被拉了进去。
留给路人的只剩下砰然关上的桑府大门,以及桑恒润怒急的一声放开。
温阳得此消息连忙赶至,只见兄弟两个剑拔弩张,怒目相视的样子,唬了一跳。
“大哥,相公,你们这这是怎么了?”
亲兄弟哪有什么仇,怎么今日一个个都恨不得吃了对方的样子。
“娇娇,你来说说,你来评评理,大哥去上朝那会还好好的,这一回来,不等进门就与我吵架,你说,这像事儿吗?”
“阿睿,大哥,你们兄弟两个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温阳有些懵,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这兄弟两个关系好的能穿一条裤子,哪有兄弟阋墙的意思?
怎么今日突然变了?
“弟妹,你好好评评理,他今日当我的面,帮着陛下察问的御史欺君,你说,这哪儿是人臣该干的事?”
“哈?”温阳听了这话属实懵了,桑恒睿他怎能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相公,大哥今日所说,可属实?”
“大哥他胡说八道,岂不是大哥自己让我这么做的吗?”
温阳只觉得脑袋里塞了一团麻绳:“阿睿,你何故说这种话?”
桑恒润怎么说也是今上伴读,且她也知他为人如何,怎会做如此之事。
只是桑恒睿从未在自己面前说过谎,一时之间有些迷茫。
桑恒润说完,拂袖而去:“大哥真是看错你这个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