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温阳只当桑恒睿喝酒喝多,心不在焉的敷衍着,雪后路滑,总有些注意不到的死角留有残冰残冻,她扶着他,走得小心翼翼。
“我近日一直想,若是我早些出生。与你定亲的本就是我了。”桑恒睿兴奋起来,怕是以为温阳的答应成了对他的肯定。
“嗯,看着脚下。”
桑恒睿喝的酒虽然多,在脑海里还是有些清明的,冷风一吹,酒壮怂人胆,他终于将心中盘桓多日的心结出之于口:“那样,我们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是不是特别好?”
“桑恒睿你醉了,醉了的人需要休息不要说话。”
桑恒睿醉酒之后怎得如此话多,早知如此,就该把人打晕。
“娇娇你说说嘛,要我们一起长大是不是特别好?”
“……闭嘴。”
桑恒睿心里凉了半截,声音也低了八度:“娇娇,你不肯与我圆房,是不是还想着二哥?”
“祖宗,咱们好好走路不成吗?问这些有的没的。”温阳觉得心累,这位半醉不醉的,身体全靠在她身上,本身就压得她胃有些难受了。
她可不想吃下去的美味佳肴,成为被吐出来的酸臭东西。
“有的没的?究竟是有还是没有嘛?”桑恒睿还想挣扎一下,若是有,之前与岳父说的五年之期,他忍忍就过去了。
他身为医者,见多了世间百态,知道活人是永远争不过死人的。
若是没有……桑恒睿露出一个笑来,既然嫁都嫁了,还想逃不成。
“你也是蠢,”温阳索性站着了,“桑家的私塾你不是看不见,直到如今了,还男女分开教育,不同年龄分开教育,我能见你二哥几面?”
“那时候你二哥也就六岁,六岁的小屁孩子,知道什么?能干什么?”
温阳说到这儿叹了口气,她对桑家二老爷的记忆不多,除了和桑恒玥几乎一模一样的那双眼,便是惨白的灵堂。
这孩子不幸早夭,连祖坟都没有进,随随便便埋在了路边。
到如今,她也不知道他被埋在哪里。
“娇娇。”桑恒睿听了这话如遭雷击,酒醒了大半。
他怎么能如此想他早夭的二哥呢?
“酒醒了没有?”温阳看见他原本迷蒙的双眼,十分清晰的倒映出自己的脸庞,冷声道。
“醒了。”
“既然醒了就回去,此事念你是初犯,我可以不追究,若是再借着酒胡言乱语,休怪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我知道错了,可是娇娇,我有一事不明。”
“说。”
“我自认,我们也有了些夫妻情分,为何你,不愿真与我成为夫妻。”
稍微一想,温阳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她咳嗽一声道:“此事私密,你凑过来点。”
“嗯?”
“你才十六岁,在未来还是孩子,十八岁成年,二十二岁男子才可娶亲,如今我二十岁了,若是与你行那种事,岂不就是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