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扳指,温阳做起事来就方便多了,她很快记下了所有家生子的姓名等等各样的信息,自己一一比对下来,自然没有任何疏漏。
但这只是基础,她要的远远不止这些,这种情况下,要的是人绝对的忠心。
原本她很信任家生子,但出了秦绣这事,她再也不敢托大。
她信任的人也就止歌、止盏,至于带来桑府的小荷,她与她并不是十分熟识,她内心最深处的想法,温阳并不知道。
桑府的家生子不少,温阳将止歌止盏派出去,查他们所有人的动向。
她今日的动作在别人眼里十分特殊,做主子的查一般下人虽不至于每月都做,但谨慎点的人家,都是三月一查。
查人的时候,家生子向来不在此列,若是府中突然查了家生子,那这意味,就很令人深思了。
桑府看家护院的家丁不多,还都是家生子,温阳以了解桑府布防为由,将所有人都留了下来。
“三夫人,小的尿急。”
才将人都召集齐了,就有人说话。
“去吧。”
温阳早有这一手准备,她召集人说话的地方,离轮回所不远,在那儿不远处,白术正在那儿晃悠。
“李成兄弟,借点纸。”
“老白啊,”李成看见他,一巴掌拍在他的背脊上,差点把他拍个踉跄,“你莫不是也被三老爷冷落了吧?怎么没跟他一起走呢?”
“害。”
白术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府里头大夫人贴身的丫头被赶出去了,这是府里人人都知道的,想必今天突然查家生子,就是与此事有关。
“兄弟,也别唉声叹气的啊。”
“秦绣被赶出去,惹的家生子都不受待见,特别是我这种就跟在主子身边的,平白无故受了多少猜疑。”
白术脸色凝重,一阵唉声叹气。
“兄弟,你也别太难过了,你说,咱们兄弟遇到的都是什么事?看家护院本来就累死累活,唉,还不准人出去喝酒,闷都得闷死了。”
“就连三老爷大婚,都不给我们几个当值的兄弟一口喜酒喝,咱几个气不过,就自己出去弄了点,现在招我们,怕是知道我们偷出去喝酒,兴师问罪来了。”
白术心里一惊,老爷成亲那晚,守门的竟然脱岗了,难怪放了那个差点要了三夫人命的小贼进来。
“兄弟难是不错,那我又好到哪儿去?你是不知道,三老爷还是公子的时候,性子再怎么好,也有公子脾气,好起来跟处兄弟似的,这万一不好起来,哎嘻,我长这么大,做不了和主子打架的事儿。”
“难兄难弟啊……兄弟,来我这有点纸,你先去,老哥哥透透气。”
白术谢了,接过了对方的纸,进去之后,却从墙洞里头看他,只见他怕被人看见,几乎侧着脸对着墙,拿出纸笔,刷刷写了几下。
白术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吓得李成手都抖了一下。
“这天越来越冷了,”打完喷嚏,白术说话就带了一丝鼻音,“这日子不好过哦。”
“哎哟,我的好兄弟。”
李成拍了拍胸口,吓他一跳。
“李成兄弟,我跟你说声掏心窝子的话,咱们家生子,就像受再多的委屈,也没法逃的,唉。”
“兄弟你这话说的,为什么这么奇怪呢?咱们可不兴逃的,要是逃了,和谁说理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