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桑也不知该怎么说,谢他从梁延章手上帮她解围、带她离开吗?他们到底是亲父子,这种感谢,他听了会作何感想。
“总之,谢谢你。”
梁迟徽的笑容更深了,“我领情了。”
司机开出不久,一辆面包车匀速并行,不是稍稍超前,便是稍稍落后,保持在周围行驶着。
车窗贴了防窥膜,里面黑漆漆的一片。
很瘆人。
二十分钟后,在通往高架桥的岔路口,面包车突然加速打方向盘,45度角横在前头,截住了去路。
司机猛一刹车,何桑猝不及防前倾,额头重重砸向椅背,一侧的梁迟徽眼疾手快,伸手护住了她头。
脑袋碾在掌心,碾轧出一团红痕。
梁迟徽低头,粗略打量她,“磕到了吗?”
何桑是毫发无损的,她看着男人的手,“梁总,你手背出血了。”
方才的急刹,梁迟徽只顾护她,车门储物格里的螺丝刀颠出,锋利的刀尖扎破了皮,口子割得很深。
她手指堵住流血的伤口,问司机,“车里有包扎的纱布吗?”
梁迟徽沉默拽过何桑,给她系紧安全带,他敏锐察觉到面包车的风挡是加固的,而且始终没熄火,明显防御的状态。
由于对方特殊的斜停,根本超不了车,也撞击不了面包车的要害,倒是对方一旦倒车,能撞烂这辆的引擎盖,导致油箱起火爆炸。
难守又难攻。
这伙人有备而来。
折腾完,马上逃跑。
“锁门窗。”
司机慌忙摁下按钮,“梁总,咱们在外省没仇人啊,莫非从冀省追来的?”
何桑想到和梁纪深的那场车祸,后背冒冷汗,女人报复和男人报复不是一个水平,宋禾出手都那么凶,何况男人出手,是真玩命。
她声音发抖,“你们在冀省有仇人?”
“有。”司机斩钉截铁,“不止梁总,商场僧多粥少,你抢了我的奶酪,我抢了你的资源,明里暗里互相结怨。”
梁迟徽不露声色解开所有西装纽扣,脱下后,又解着衬衫最上面的两粒扣子,然后抄起副驾下的棒球棍,“你开车走。”
司机大惊失色,“梁总!他们人多势众。”
“别废话了。”
梁迟徽正要下去,面包车跳下来四个人,为首的彪形大汉甩着木棍,咣咣戳车门,“是姓何吗?”
车玻璃戳碎的瞬间,木棍捅进来,险些捅到何桑,“小妹妹,你最近查什么人了?你活腻歪了吧!”
何桑大脑“嗡”地炸开。
原来他们是冯志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