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迟缓缓张开手,掌心赫然是一颗黑色珍珠。
在船舶的海航灯下,散发出神秘圣洁的墨蓝色光晕。
何桑捏住,是实实在在的珍珠。
她打量梁迟徽的手和网兜,“珠蚌呢?”
“丢了。”
“我没瞧见你丢。”
“我丢得快。”梁迟徽一本正经。
何桑拨弄着珍珠,“开蚌器呢?”
“什么?”他不懂这些。
“这颗珍珠是你买的。”她一语戳破,塞回他手里。
梁迟徽无奈笑,“看来我骗人的功夫不够炉火纯青,要继续修炼了。”他把珍珠试戴在何桑耳垂,瑰丽典雅的黑珠衬得她肌肤莹白似雪,“制成耳环,适合你。”
“你这么喜欢送女人珠宝,你送了我二十多款了,平均两三天一款。”
“我是生意人,我爱钱,不浪费钱,所以我不喜欢送女人贵重的礼物。”他再次将珍珠放在她手心,“我喜欢送你。”
天然的黑碟蚌比养殖蚌开出的珍珠贵重数十倍,十颗黑珍珠仅有一颗是质地通透无瑕的,梁迟徽这颗是通透中的通透,堪称万里挑一。
“你有多少钱?”
他笑而不答。
“几百亿吗?”
梁迟徽拖着渔网,物归原处,“身价有,现金不至于。”
何桑耳畔起初是无边无际的风声在呼啸,渐渐是男人的喘息声。
悠长的,磁性的。
她脊背一烫,感受到他倾覆下来,最亲密的姿势拥住她。
“你又欺骗了我一回,我也欺骗你一回,公平了。”
又欺骗。
何桑不禁战栗着,“我没——”
梁迟徽食指竖在她唇上,不让她解释,夜色浓,他腔调幽幽,“真是联系家人吗?你已经输入了号码,通讯记录有痕迹。”
他柔情抱着何桑,挨在她耳朵一字一顿,“137开头,尾号0918,是老三的手机号,对吗?”
何桑瞳孔一涨。
梁迟徽似乎一点不气恼,甚至没兴趣纠结这件事,“你知道这一刻,我在渴求什么吗,”
她四肢百骸流窜了一股电流,致她浑身麻木,呆滞盯着甲板上重叠的影子。
“如果时间静止在这艘船,这个夜晚,也很美好。”
何桑从未这样恐惧过。
尽管梁迟徽仍旧是温柔的,她却觉得他变得冷酷极端,他的一切在悄然地腐坏,他没有面具了,他是赤裸的,真实的。
“你愿意吗?”梁迟徽亲吻她的额头。
她嘶哑着喉咙,“迟徽。。。”
男人脸抵在她毛茸茸的发间,港口越来越近,巨大的撞击后,在濛濛细雨里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