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默将他身后的双斧拿了出来,摆好一副打架的架势,谁敢上来,就会挨一斧。
营帐内彻底乱了,那些行军大夫一个也不敢去帮伤兵们止血全都来到了为首的大夫身边,帮他壮胆。
王宁安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看向士兵的伤口,只见一条很长又很深的刀伤,从左肩到右边的肋骨为止,可依稀见到白森森的骨头,鲜血更是不停的往外流淌着,再不止血,他保证伤兵一定会流血过多而死。
他立刻怒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去找针和线,都要消毒。”
“没有针和线,还有消毒是什么?我们这里可没有毒。”行军大夫说道。
王宁安这才想起,这里是古代,消毒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一个新的名词,听不懂。
他愣了一下就恢复过来,道:“程大哥,我希望你能帮我找一些绣花针那么大小的针,稍微粗一点也行,另外让人烧热水,将那些干净的布全都用热水泡过。
接着将那些布剪成一条一条的,越细越好,快快快快……”
程处默得到命令后,立刻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我兄弟的命令吗?还不快去准备,有伤病因为你们的速度慢而死去了,老子一定扒了你们的皮。”
行军大夫们眼神迷惑的看着为首的大夫,他们全都以他马首是瞻。
程处也看出来了,一把抓住对方的衣襟,双眼通红,脸色阴沉的说道:“如果这里的兄弟有一个是因为你们的关系而死,老子就算顶着被大将军责罚也要砍了你的脑袋。”
为首的大夫,擦了擦冷汗,心中也冷静了下来,道:“快去准备。另外将我的银针交给那个小兄弟。”
王宁安的神色也瞬间好多了,他知道为首的大夫也想治疗这群伤兵,只是没有药材,再加上受了那么重的伤,他们也确实没有办法,这才想到了用所剩无几的药材混入泥土,希望能为士兵们止血。
血止住了,能不能活过来,真的只能靠天意了。
后来王宁安才知道,用泥土止血的办法,是有一个大夫看到一个道士用香灰帮人止血中想出来的。
大家的速度很快,一副银针交到了王宁安的手中,他从银针包的干净程度就可以看出,这套银针被他的主人很爱护,又对为首大夫有了好感。
不一会儿,一根细长的布条也交给了王宁安,看着手上的细布条比线出了十倍不止,眉头一皱,还是将布条绑在了银针的尾部边说道:“有点粗,再剪细点,这根算了。”
一群大夫好奇的看着王宁安,不知道这绣花针有什么用。
就在众人好奇的下,王宁安已经绑好了布条,刚将银针碰到了伤口,他立刻离开,并转头道:“程大哥,过来帮我按住这位兄弟。”
“好。”
程处默现在已经是赶鸭子上架了,刚刚一阵子邪火,所以选择相信了王宁安,现在恨不得打自己一个耳光,冲动是魔鬼啊。
有了程处默的帮忙,王宁安开始给伤兵缝制上开口,因为银针细小,而布条太粗了,所以导致伤兵因为疼痛而剧烈的挣扎起来。
白色的粗条瞬间被染成了红色。
“程大哥,按住了,一定要按住了。我马上好。”
王宁安嘴上大声的喊着,上手非常细致,有条不紊的在缝制伤口,汗水一颗颗在他的额头冒出来。
一会儿后,他终于给布条打了一个蝴蝶结,才缓缓的吁了一口气,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医生每次动完手术后,会那么累了。
“这就好了?”程处默问道。
王宁安点头道:“好了,他的伤口已经止血了,现在用滚烫的毛巾给他擦拭伤口,如果有酒精就好了,他活下来的概率更大。”
“听到我兄弟的话没有,还不快点给伤兵擦拭伤口,还有你们也快点按照刚刚的方法给其他士兵缝制伤口。”程处默大吼道。
他这一吼,立刻惊醒了发愣的行军大夫们,见到王宁安真的将那么深那么长的伤口给止住了血,他们不得不信王宁安的话。
开始纷纷拿起银针和布条开始对缝补伤口。
程处默见到士兵们都止住了血,非常高兴的拍了一下王宁安的肩膀,大笑道:“兄弟,我知道你一定行的。”
王宁安则是被一巴掌拍的疼的满脸通红,大汗淋漓,说不出,来,他估计自己的肩膀可能脱臼了。
程处默见此,知道自己好像做错了事一般,立刻拉着王宁安走出了伤病营,要是被伤兵们知道,自己打伤了他们的恩公,自己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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