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时。
已经接任丐帮帮主之位的全冠今跟着一名中年人来到县衙,随后又跟着此人进入县衙内院的花厅。
厅内早有一人等着,穿着一身华服,挺着个大肚子,坐在主座上,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手里的书,正是县令吴有德。
等全冠今进来之后,吴有德放下书,笑道:“全帮主来啦!”
全冠今一路小跑进花厅,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拱手说道:“见过县令大人。”
“请坐。”
吴有德伸出一只手,让他坐下,又扬了扬手让那名中年人离开。
等厅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吴有德开口说道:“本官听说,颜啸天已经死了,不知此事可是真的?”
全冠今没有立刻回答,因为从关系上讲,颜啸天是吴有德的便宜大舅子,他不知道吴有德是如何看待颜啸天的死。
他小心翼翼道:“是手下的一位弟兄不懂事,误杀了颜门主,全某已经处罚他了,处罚他了。”
吴有德面无表情道:“你这么做让本官很难办,颜啸天的妹妹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全冠今知道他口中颜啸天的妹妹做了吴有德的小妾,他赶紧告罪:“此事乃是全某御下不严,全某愿给夫人与大人赔罪。”
说着从怀里取出一沓纸,纸上的页眉写着“地契”、“房契”。
吴有德淡淡地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将这些地契、房契收入袖子中。
他举起茶杯,对全冠今说道:“全帮主
,来,喝茶!”
全冠今赶紧端起茶杯,小心喝起来。
“说起来,颜家这些年在西宁县做得确实有些过分了。西宁县的人暗地里都说颜家就是这西宁的天,我这个县太爷还要排在他们下面。”吴有德摇头说道。
全冠今听后,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吴有德的话也表明了他的态度,他不会去追究颜家被灭的责任,甚至隐隐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样子。
事实上,颜家这些年在西宁县做的确实过分,因为有吴有德暗中撑腰,在西宁县横行霸道,以至于连吴有德都觉得颜家脱离了他的掌控。
因此,即便没有丐帮出手,吴有德也会逐步去削弱颜家的力量,丐帮的出手也无疑替他解决了大患。
只是,他想不通的是,颜家在西宁县城经营了这么多年,底蕴深厚,势力强大,怎么会在短短一日之内被一群叫花子掀翻了?
他旁敲侧击道:“本官记得昨日全帮主说过,全帮主是西宁本地人,以前一直乞讨为生,何以在一日之内便解决了根深蒂固的颜家?”
全冠今暗暗思忖,很快意识到这是吴有德在探听自己的底牌。
他直言:“并非全某拥有什么大才,此番能一举灭掉颜家,全赖祖师之力。”
“祖师?”
吴有德皱起眉头,故作好奇道:“你们帮还有祖师?”
“当然有祖师!”
全冠今点头,道:“凡江湖门派,开宗立派得拜祖师。我丐帮也属江湖门派
,祖师自然少不得。”
“那一定是位了不得的江湖高手吧?”吴有德看似随意地说道。
“祖师之强实在是全某生平仅见,似我等这些寻常人,连他一声怒吼都接不住,能活活将我等震死。”全冠今如实说道。
他并未去隐瞒什么,一是他本来就打算把祖师这块招牌立起来,二是吴有德身为西宁县令,这些事情不可能完全瞒过他。
果然,在听了这些后,吴有德脸上露出凝重之色,道:“世间竟有此等强者,真是令人心生敬仰,不知全帮主可愿引荐一下?”
全冠今为难道:“今早,夫人还给我等下令,不得打扰祖师清修,这……”
吴有德见他面露为难,摆手说道:“罢了!既然是在清修,本官也不便打扰。”
实际上他也就是随口一说,并未真正打算去拜访那位祖师。一个能凭借一吼就将人震死的武林高手,这是他无法想象的存在,搁在陵州刺史那儿,也是座上宾。
又聊了几句之后,吴有德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全帮主接下来有何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