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霞峰。
这是护山长老太真管辖之地,无量山一百零八峰每座峰几乎都有一位护山长老,哪怕是冰云峰都有一位护山长老。
像栖霞峰、长青峰这等险峰,护山长老一般都是德高望重的人,很多长老的辈分比掌门清河还要高一辈。
正值午时。
红日高悬。
位于栖霞峰半山腰有处练功场,是护山长老太真一脉弟子练功之地,太真及弟子执法长老清岩定期会在这里讲解武学。
除了练功,这里也是众多入室弟子平日里吃饭交流之处。
因此,练功场很大,占地几十亩,靠北面是有两排建筑物。
一排专门供弟子就餐休息,一排是太真长老、清岩长老休息之地。
此刻,练功场内却是一片混乱,地上躺着一群人。
差不多有百十号人,几乎留在练功场的弟子都躺在地上了。
一个个鼻青脸肿,躺在那儿哭爹喊娘、哀嚎不断。
在这些人中,一名身穿黑色长袍的青年站在那儿,腰间悬着一柄还没有开锋的黑剑,不是王诚还能有谁?
王诚身边还跟着七个人,刘庆生、吴飞龙几人一个都不少。
只不过,七人身上都带着伤,其中尹博的伤势最重。
原本尹博的脑袋就很大,现在更是红肿得跟个猪头一样。
脸青一块紫一块,一双眼睛有一只更是成了熊猫眼,有只手臂被绷带吊着,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呸!!”
尹博吐了口吐沫,那只没受伤的手一把从地上拎起一名弟子,道:“说!那个叫什么一山的死哪儿去了?”
被拎起来的这名弟子嘴巴闭得死死的,不是嘴硬,是怕吐沫星子喷自己嘴里。
即便都这样了,还是有不少吐沫喷他嘴上,脸上就更不用说了,跟洗过一样。
“嗯?不说?不说老子剁了你!”
尹博气急败坏,一只手捏住对方的脖子,那比常人大几圈的大手几乎把整根脖子都套住了,只要轻轻一攥,就能捏断对方的脖子。
这名弟子顿时呼吸不畅,赶紧说道:“后山别院,师兄在后山别院!”
“后山别院?”
尹博一怔,道:“这么说,这小子还拥有单独的住处了?”
见对方点头,尹博一把将他扔掉,像扔垃圾一般,嘴里骂骂咧咧道:“狗东西!还有自己单独的院子,富家公子也不过如此吧。”
这就是无量观的规矩了,门内弟子身份不同,享受的待遇自然不同。
像端茶倒水的杂役弟子没有固定住处,他们是依附被他们服侍的那些人。“主人”到哪儿,他们便跟到哪儿。
入门弟子往往几个人住一个房间,十几二十个人共同住一个院子;入室弟子拥有自己的房子,条件好的甚至有个小院;真传弟子通常跟师傅住在一块儿,可以时刻请教师傅,并且有自己独立的别院。
一山是护山长老太真的徒孙,执法长老清岩的亲传弟子,待遇自然不是那些普通的内门弟子可比的,在栖霞峰拥有单独的住处。
尹博转头对王诚说道:“大人,那小子不在这儿!”
王诚并不急,这么大的动静他不信那位三师兄不出来。
没等多久,一名二十来岁的青年便来到了这里。
他身穿白色观袍,身材瘦削、长相英俊,手持一柄宝剑,正是昨日与一松在莲花峰阻拦尹博几人的那位年轻人,无量观公认的三师兄——一山。
一见他现身,尹博几人当场不淡定了。
“大人!就是他!我身上的伤就是他打的,还有他那个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