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奈退了出去。
瞬息之间,两人已然夺回主动权。容栀底气都足了些,说道:“你保证,出了乐天赌坊,也不能再找我们寻仇。”
生死攸关,齐老三根本不多考虑,连连承诺一定不会追究。
她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从袖中掏出一个翡翠小瓶,拔开盖子,倒出一小粒黑色的药丸,递了过去。
“吃了。等我们安全了自会给你解药。”
齐老三望了望手中药丸,犹豫的功夫,谢沉舟手中利刃又更深了几分。他也顾不得是毒药,急忙一口吞了进去。
………
“好了,没有人追上来,我们是安全的。”她还有些微喘,扶着墙平复着呼吸。
出了乐天赌坊,两人几乎是一刻不停地飞奔。
“县主方才为何要那样做?”谢沉舟利落地收刀入鞘,不解地问道。同陇西商队的合作,她计划已久,谢沉舟再清楚不过。
“哪样?”她今天做得怪事可不少,一桩桩一件件,她没那么好的闲情逸致同他解释清楚。
“泼酒。为什么主动把酒泼到齐老三头上。”今日容栀的步步隐忍,谢沉舟看在眼里。只差一步就能成功,为何她先选择放弃。还把酒泼到齐老三头上。
她心里应该清楚,这一举动,无异于宣告与陇西商队的关系从此破裂,再无修复的可能。
容栀心情似乎不错,就这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与虎谋皮,能有什么好下场?”
她杏眼圆圆,水波莹莹,冲散了几分淡薄,多了些漫不经心。
“县主在说什么,沉舟听不懂。”他似是真的一脸懵懂,傻站着同她对视。
也不知他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容栀叹了口气,又再次确认了身后没有人追上来,这才朝他摊开手掌:“半夏不是非要从陇西商队手上买。况且他目中无人,万一哪天坑了我怎么办?对了,我的匕首,还给我。”
谢沉舟眨了眨眼,似是在消化她的这番说辞。而后毫不犹豫地把别在腰间的匕首还了回去。
街道两旁的屋宅破旧不堪,砖石墙壁已然褪色。不知不觉间,两人竟已靠近沂州城郊。
“这里离你那破庙是不是很近?”大抵是她脑子还未反应过来。话音刚落,容栀脸色就陡然难看下去。
风轻轻鼓动着他的白色儒衫,谢沉舟睫毛微垂,乖觉得没有一丝攻击性。“县主跟踪我?”他声音闷闷,可怜兮兮地质问她。
容栀的耳根噌的一下就红了,尴尬道:“谁……谁跟踪你了!是黎姑姑说的。”她扭过头,有些心虚。
他眼角漾着柔和的笑意,也不追究,似乎只是想逗逗她。“我不是老虎,也不是齐老三那样的人,可县主似乎总是不相信我。”
她闻言浅淡一笑,也不说信还是不信,自顾自向前走着。表情淡漠,叫人辨不出喜怒。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他忽然有些拿不准容栀的态度。她大费周章的调查他,却一无所获。于是今日屡次三番在她面前故意露出马脚。为的就是逼容栀一把。
她手里那把刀,不正是为自己准备的么。
从在赌桌那一刻,亦或是他持刀逼近齐老三的时候。容栀都有无数次机会可以质问他。
但她没有。
容栀心里其实紧张极了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一颗心快要悬到了嗓子眼。她一手攥着匕首,一手抓了一把曼陀罗花粉。
算上这次,她才是第二次对人下药。前世一辈子悬壶救人,她虽性子冷,但从未对谁起过歹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