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中药很苦,以后加点糖再给她喝。”
“……”盛管家顿了片刻,听从吩咐点点头,“好的少爷。”
中药已经喝了几个疗程。
他也给少夫人端过很多次药,看着她面不改色、从容淡定,仿佛没有味觉似的喝下去,一滴不剩都喝完。
从来没说过苦。
与少夫人认识也有大半年时间了,她因病态看着孱弱,实际上乐观又坚强,从来不将苦楚翻给别人看,也从来不说苦痛。
可是。
她在少爷面前说药有点点苦。
这不是撒娇是什么?
一个人只有信任另一个人,才会显露委屈。
彼时,林荫道方向传来汽车轰鸣声。盛世侧眸,远望见那辆保时捷呼啸驶入昏暗夜幕中,刹那间功夫消失在道路尽头。
傅承御说喻唯一是骗子。
心思不纯。
他说的没有错。
当初结婚,她一方面是为了摆脱孙平堂,另一方面是为报仇做准备。
对于傅承御的话,盛世云淡风轻,“管他当不当选。”
“你说这话真好笑。”傅承御语气冷了下来,“五年前去搅局,事后被囚禁在榕城。你别告诉我五年前你命都不要去插足F国大选,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书房有片刻的安静。
谁都没说话。
傅承御和盛世从小相识,在F国代公馆一起长大。对于盛世的往事,他最清楚。
隐忍蛰伏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拉代尊下马。
“你别忘了当年在代公馆,代尊怎么薄待你,秦木兰私下怎么虐待你,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不理解你现在的态度是什么意思,明明已经有实力可以跟他抗衡了——”
谈起以前,盛世眼底阴翳。
他掀开眼帘,扫了眼对面说话的人,“这些事我会处理。”
“你像要处理的样子吗?我现在看着你,就觉得在看一个傻逼。自从半年前领证结婚,你整个人都无比荒唐!”
“就拿最近的一桩事来说,好端端的你去投标金矿做什么?这根本不是盛太集团经营的范围,你就是想去跟韩家抢生意,就因为韩家二小姐开罪过喻唯一?”
“你书房和公司办公室她都可以随便进出,私密文件也可以随便看吧?你拟定的5。5亿投标金额,早已经传到韩家那边,是她传出去的吧?”
“你不觉得自从喻唯一出现之后,你的做事习惯、行为方式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吗?年初那会儿我就跟你说过,她很有可能是秦木兰那边的人,就是来影响你的。”
盛世压着脾气。
再次看向傅承御,男人眸光冷厉,“我跟你说过,不要把喻唯一扯进来,你听不懂人话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