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好好的,”宋慧娟见她还不大相信,便伸出手?摸了摸小腹,轻轻地就绕出一个圆圆的轮廓。
“哎,”杨春丽松了口气,“这就好,这就好。”
说完,便放下了心里的负担,又和宋慧娟说起近些日子村里的流言。
原来这短短的几?日,村子里已经流传出了好些个稀奇的版本来。最开?始是有人说那天早上?亲眼见了陈庚望去请崔大娘,便开?始猜测宋慧娟的身子是不是不大好了,便由此又衍生出来好些个故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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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一种是说宋慧娟的身子没有留住,不然?怎么这么久了还没见人出来,毕竟这小月子也是马虎不得的,庄户人家里少说也得歇上?个三?五天,何况宋慧娟这还是头一胎哩。
但还有人说是留住了的,持这一种观点的人也不在少数,甚至为了增加他们的可信度,还特意列出了几?条“证据”来。
首先,宋慧娟这身子本来就不大安稳,当日她晕倒在田地里的时候,不少人都亲眼看见了。只这一条就赢得了许多人的赞同。其次,前?些日子也是有人亲耳听见宋慧娟被陈庚望关在了家里的,当时听着那声响还是很足的,不像是流了身子的,反倒觉得这陈庚望疼媳妇哩。还有一条,就是这保胎也是要卧床休息的,那陈庚望怎么可能?会让宋慧娟还出来上?工呢。
只这两种说法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可就这还不算完,还有人传出了第三?种来。
至于这第三?种的说法就更离谱了,说是宋慧娟肚里的孩子是个女娃娃,陈家的人不大想要,便找了崔大娘给打了,现下正好好休养,等着来年生下个男娃娃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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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些流言传的风风雨雨了,可也没人敢真?问到陈家来,让那些个妇人去问陈家的男人们那是不大可能?的,若是提起陈家的妇人,也就只有张氏这一个了,可张氏碍着这事弄得不大光明,也就不怎么往外说。有人问起来,她就笑笑推了过去,总是不肯给个明话儿的。
所以,便有些妇人压不住心里的那股子好奇,看上?了陈如英,非要左右打听个消息出来,奈何这小姑娘被他们闹得烦心,近些日子连门也不出了。
等杨春丽把这些个流言讲完了,宋慧娟才明白?她这一趟是为什么来的了。
杨春丽看了眼被宋慧娟紧紧护住的小腹,笑着说,“还好你没事,我听见那些个话儿真?是要吓死了,他们就是太闲了,净瞎传这些个话儿。”
宋慧娟倒不是很在意,毕竟这些事正闹得热乎着,没必要非要解释什么,何况她这事也没必要对他们解释什么。
不过她没想到真?有人开?始传那男娃女娃的事了,她还以为自己的小计策失败了呢。
杨春丽见她对这些消息不大感兴趣,便转了话头,“你这手?指甲咋了?”
这时,宋慧娟也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指甲,淡淡的笑着,说:“门夹着了。”
这个借口实在蹩脚,被门夹断的指甲和深深折断的很不一样,门夹断的指甲通常是指甲会往外凸出来的,而外力折断的指甲却是劈裂的,但宋慧娟没什么心思?隐瞒,或者说她是不大在乎了。
杨春丽看着那一手?青紫的指甲叹了口气,“哎,那可得好好养着了,这手?指甲平时看着硬的很,可要是伤着了那也是真?疼啊。”
“是啊,这些日子连个凉水也没碰着。”
宋慧娟笑了笑,可杨春丽却觉着这笑不大真?心,反倒有些伤感。
亲眼看了宋慧娟没什么事,杨春丽也就放了心,还安慰她,“好好养着,上?工的事也不着急,再说还有庚望哩,之前?你说相信他我还不信哩,现在我是真?相信了,他一个人能?干两份活哩。”
宋慧娟皱了皱眉,心里好像猜到了什么,但她还是不大确定,“两份活?”
“是啊,你说谁能?想到他一个人能?干两份活哩,我还真?挺羡慕你的,遇着个这么贴心的人。”
贴心?!
杨春丽还在继续说着那些个羡慕的话,但宋慧娟已经听不进去了。
是啊,这或许也是贴心吧……
上?一辈子她活了五十五年,和他一块生活了三?十多年,没听说过有人夸陈庚望贴心,也没见过陈庚望对他们这个小家里的事多伸把手?,对他的亲生的孩子们尚且如此,对她就更不必说了。
她不知道?陈庚望到底发的什么疯,或许唯一的可能?就是愧疚?
这实在太不现实了,对陈庚望这样的人,怎么会产生愧疚这样的情感呢?
如果说是为了防止别人戳他的脊梁骨,议论他的妻子搞特殊,她都能?理解,甚至说是为了给陈家多挣一份公分,她也能?理解。
唯独是用这个“贴心”的词语来标榜陈庚望,她实在是无法相信,也无法理解这些个妇人们是怎么会往这上?头想的。
宋慧娟听到这些话,只觉得可笑,更可笑的是,这还受到了那么多人的夸赞,她无法想象如果这些妇人知道?了陈庚望的真?面?目,还会不会这么想了,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她终于听不下去了,出声打断了杨春丽对陈庚望的吹捧,以及对她莫须有的羡慕。
“嫂子,您说的那个看男娃女娃的是人家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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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春丽没想到已经被拒绝的想法,现在会再次被宋慧娟提起,她以为是宋慧娟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