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新的时期到来杨厂长就毫无争议的被迫退位。
张元林深知这一点,所以才早早的做好准备。
哪怕已经被领导看重了,被大股东看上了,被各大单位哄抢了,张元林依旧是不忘初心,他只想老老实实的当一个机修工。
别人以为张元林傻,不懂得珍惜,实际上张元林是为了自保,他专门选了一条最安全,且最不费劲的道路,好让自己轻松加愉快且自由的度过未来复杂的二十多年。
有了共同的决定,在座的一把手们也没过多的犹豫,随着一人带头,其余人说干就干,直接跟上。
就这样,两桌一共二十多名工程师,陆陆续续举着酒杯为张元林发声,替他说着好话。
“我觉得张工一看就是人缘特别好的那种人,本事强,水平高,人也好,所以我猜测是张工替主厨做了什么好东西,人家这是来感恩的。”
“说的不错,我非常赞同这个观点,张工优秀,做东西又厉害,参与研究项目还做那么多木制模型,这样做事的态度真的太认真了,难怪能让主厨这么报答呢!”
“是啊,就张工的做事态度,我要是主厨我也这样报恩,职务之便,展示厨艺,也没铺张浪费,更没有刻意而为之,这样做恰到好处,反正我觉得主厨如果是为了报恩的话没什么问题,张工这边就更没问题了,他只是认真的把事情做好,有什么错也轮不到张工来承担呐!”
“没错,我们都觉得张工没做错任何事情,还希望各位大老板别怪罪张工啊!”
一把手们一个接一个的替张元林说话,听的张元林面色古怪,也听的股东们一脸懵逼。
张元林想的是你们这些人可能耐了,要抢人也不能这样找机会啊,这是要让我欠你们人情,还是觉得股东们很好说话?
拜托,你们是外来人,凭什么认为你们有这么大的面子?
再说了,有娄半城在,你看我慌么?
股东们之所以一脸懵逼,那是因为他们压根就没有找张元林麻烦的想法。
你们这些外人不懂,所以我们不怪你,张元林的背后可是有轧钢厂最大股东娄半城撑腰的,这事儿所有的股东都知道,而且他们也有意拉拢张元林,只是娄半城的威慑力太强,张元林又不感兴趣,导致大家是有心无力,也无可奈何。
所以,你们觉得我们会怪罪张元林,但实际上我们憋着火也不能怪张元林啊!
首先是我们自个儿不乐意给张元林留下坏印象,其次是娄半城也不会让我们当众欺负张元林,若我们非要找张元林麻烦,娄半城肯定会秋后算账,然后还失去了拉拢张元林的机会,这完全就是得不偿失的操作。
再说了,你们都想着拉拢张元林,知道替他说话,怎么,你当我们这些有钱人看人的本事还没你们强?
于是,在这些一把手们说完后,除了娄半城以外的几大股东纷纷摇头表示自己压根没有怪罪张元林的意思。
“张元林同志的能力我们肯定比你们更清楚,他能力很强,厂里很多维修难题都是他一个人处理的,做事态度也很认真,有他出马绝对能办好,根本不存在回头重修的情况。”
“是啊,而且张元林还会木工活儿,最近一段时间我听说他研究出了一个养殖小屋,可以同时实现多种功能,要不是张元林同志参与了重要项目,我都想出资给他专门办个厂了!”
“嘿哟,原来你这有这想法啊,那幸好张元林参与重要项目去了,不然咱们几个非得斗起来不可!”
“哎哎,这话就不对了,有咱们娄大哥在呢,要办厂也轮不到咱们啊,要说这桌上谁最有实力,那还得是娄大哥!”
“对对对,怎么给忘了这一茬,娄老大还在呢,是咱们疏忽了啊,来,我先敬娄老大一杯!”
……
就这样,几个股东没说两句,就开始捧着桌上最有钱的大爷,娄半城去了。
有钱人也是有高低之分的,一百万叫有钱,一千万叫有钱,一个亿也叫有钱,但是让他们仨坐一桌,百万的就得当孙子,千万的当儿子,一个亿的就是爷。
因为一百万的想有一千万,而一千万的想有一个亿,试问人生当中最快最稳最合理的捷径是什么?
当然是让实力更强的人用力拉你一把了,这可比你自个儿琢磨努力来的强,可以直接少走很多年弯路!
不过这就是有钱人的圈子玩法了,不是其他人能随便参与的。
普通人敬酒讨好,图的是帮个小忙,而有钱人敬酒讨好,那都是普通人难以接触的大生意。
嗯,也不是难以接触,指不定有钱人做的生意就是普通人干的活儿。
这不,一桌有钱人喝了起来,把一开始为张元林发声的那些领导晾在了一边,一个个还保持着敬酒的姿态,脸上要多尴尬就多尴尬。
偏偏他们想护着的人此时正一脸澹定的和有钱人碰杯,那收放自如的模样,完全没有一丁点的紧张和忐忑不安啊!
一把手们麻了,又转头看向了同样澹定吃饭,但脸上挂着戏谑表情的杨厂长,连声质问了起来。
“杨厂长,什么情况啊,张元林他一机修工怎么和股东们这么熟络?”
“就是啊,这也太夸张了,我看张元林跟股东们坐一桌跟要好的朋友似的,看起来一点儿都不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