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王爷带着御赐的暖情酒被送出宫,陷入沉思。
走前,皇上跟他说得明明白白:“二哥也别当朕是在试探你,先帝崩逝多年,还有三十天你就二十有六了,你我自进文华殿以来,日日苦读,文韬武略……我俩的先生是当朝大学士,多少学子求而不得的资源,我们垂手可得,难道二哥不想大展身手?难道就要带着一身抱负,在朝堂上装傻卖疯,把自己关在府里不问世事?”
谢王爷望着他。
诸位皇子之中,谢彻长得最像先帝,这也是他心结难消之处。
他说:“臣从来没有怪过皇上,臣怪的是父皇。”
说完这句大不敬的话,谢王爷就如何也不愿开口,直接就跪安了。谢彻看今天是撬不开他的口,也不想把人逼得太紧,便放他回去。
回到府上后,他和心腹说:“今日入宫,皇上和本王说了许多话,本王怀疑他是被谁影响了……去查一查,皇上最近传召谁比较多。”
※
谢王爷的疑问,全体后宫成员都能回答。
还能是谁,顾婉仪呗!
郭贵人和陆容华眼红的滴血了,因为顾婉仪的关系,两人冰释前嫌,居然有了来往。“顾婉仪难产”、“顾婉仪胎相不稳”、“顾婉仪必生女儿”这三个话题能翻来覆去地讲个没完,就盯着姜娴的肚皮看。她们不是不想给她添堵,而是办不到。
吃食香料,有太后皇后盯着。
要从这两者下功夫,就绕不开太监宫女的帮忙,说到头来得在内务府有人,而内务府是容贵妃的后花园……陆容华惊异非常地发现,贵妃是真要保这一胎。
“枉容氏嚣张跋扈,也是個蠢货,竟真护着那贱蹄子的胎,也不想想等她诞下皇儿,怕是贵妃也要被她一个婉仪压三分,”陆容华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转而恨起了不帮着她们对付顾婉仪的贵妃:“依皇上现在对顾婉仪的宠爱,这诞育子嗣的功怕是又要晋她的位,孩子让她亲自抚养,顶多皇后能蹭一句母后,没贵妃什么事。”
郭贵人同意:“贵妃若是聪明,想办法弄掉她这一胎才是正经,她自己又不是不能生。”
听到郭贵人这话,陆容华静了两秒,不接腔。
……
后宫众人背后如何议论,容贵妃却浑不在意。
姜娴喜讯报出来的第一天,她就吩咐昭阳宫:“本宫宫里断不能出自以为是,打着为本宫设想的旗号干些腌臜下作事儿的蠢奴,先不说顾婉仪这胎和昭阳宫无关,人若是来了昭阳宫,你们就得伺候好了,免得皇上不喜。”
贵妃太清楚那些女人都在等把自己当刀使呢。
“也就是被家里惯坏了的张氏会糊涂得出手把你的手臂弄折。”贵妃对姜娴说道。
姜娴:“……娘娘说得对。”
就让她手臂骨折的真相埋藏进历史长河之中吧!
容贵妃看她不长心的模样就气不打从一处来,向她数这些天来,有多少暗流势力明里暗里往内务府使劲想害她,只是后宫前朝关系盘根错节,她能帮姜娴避祸,却不便把事情挑破。
“原来如此,劳娘娘费心了。”
姜娴听罢,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