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扬头痛不已,想了一阵后决定先将他背回后院自己的房中,总是待在这人来人往的医馆里也不是个办法。
青扬在医馆的后院有一个房间,里面简简单单的,除了一张床,一张书桌外别无他物,他十天里总有六七天住在这里,倒是方便。
青扬把那里收拾了一番,将老者背了进去,安置在了自己的床上,他有些嫌弃地看了看他,仍是打了盆水,替他擦拭了一下手脸。
这会儿医馆已经开始营业了,贺青扬去王大夫那里拿了药方,开始配药,上面好些药材的确很贵,光是成本都挺高,贺青扬身上没有银子,打算先赊欠着。
这一天来,他十分忙碌,既要忙着药铺的活,又要抽空去照顾那位老者,喂了几次药和水,又请王大夫过来看了两次,均不见好转。
“青扬小子,这老头若是再不醒,你打算拿他怎么办?”王大夫问道。
贺青扬一脸认真:“我还没有想过,我先尽力吧,等到我实在医不起了,我就把他扔了。”
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眼花了,王大夫总感觉青扬在说这话的时候,床上的老者嘴角抽搐了几下,再揉眼看看,他仍是那副死鱼般,硬挺挺地躺着。
“行,那就再医两天吧,我瞧着你那点家底,也还能再坚持两天。”王大夫捋捋胡须,转身走了出去。
贺青扬皱着眉头站在床边看了一阵,才急匆匆地出去做事。
此后的两天里,贺青扬悉心照料着,除了药之外,每日也喂两次粥,好在这老头虽然病病怏怏不醒人事,但喂药喂粥还算顺利。
王大夫每天进来查看两次,说是脉象稍为平缓了一些,但是体内那股邪气却仍在,看起来无法驱逐的模样,想必是难好了。
贺青扬有些头痛,光是这三天的药费,就足有三两银子,他一个月的月钱搭进去都不够,他暗自思忖着,到了晚上,若是还是人事不知,真的只有将他抬到集市市长那里了。
结果偏偏在这天晚上,老者幽幽地转醒了过来,而且一翻身就坐了进来,宛如没事人一样,甚至一口气喝光了床头的水,还嫌不够,又使唤起了门口的贺青扬:“喂,小子,快去给老爷子我接碗水去!”
贺青扬正在门口熬药,一听这声音吓了一大跳,还真有诈尸一般的感觉。
那老头已经不耐烦起来:“你是想让我渴死是不?天天喂给我喝的,那是什么鬼玩意,黑糊糊的比屎还难喝!”
贺青扬嘴角抽搐起来,这老头子,说得自己喝过屎似的,居然还能这样对比。
他站起身来,二话没说,进去拿了碗又帮老头接了一碗水:“你感觉好些了没?”
老头没搭理他,咕嘟咕嘟又喝了一大碗,才缓过气来:“小子,我饿了,不喝那药了,你去煮点吃的去,面条最好。”
贺青扬无语:“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