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闲生仍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正因如此,才显得更为残忍,“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你的小伎俩对我是没用的。”
黑影利刃分出无数,霎时肆虐整个石洞,眨眼间诸多披香女被斩杀,石壁上被砍出无数裂痕,花瓣和藤蔓七零八落,就连披香夫人,身上也出现了深可见骨的伤痕。
“别!仙君饶命!我放你们走!莫要再毁我宫殿,伤我族人!”披香夫人髻鬟凌乱,颓然跪地求道。
“你伤人时,可没留手。”
披香夫人咬牙道:“我手上有阴阳浑天石的所在,我都告诉你们,这是秘境不世出的宝贝,没有我的指引,是去不了的!”
应闲生眼神漠然,“秘境杀一得一,看来阴阳浑天石的代价是你,既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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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香夫人重伤跪地,浑身颤抖,但还是抢着出声:“就算杀了我,秘境指引也不完整,而且路上还有诸多陷阱,极其凶险。而另一份在一位大能手里,他早年间进来得到的,可他早已圆寂了。你放我族人一命,我可以将唯一一条捷径告诉你,这条捷径也是我无意间发现,除了我没人知道。”
许绥之一直作壁上观,现在听了她的话,挑眉道:“秘境至宝神龙见首不见尾,甚至没人见过它,竟然还能被你发现捷径?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们。”
应闲生极快地看他一眼,嘴角轻轻抿了抿,阴郁之色一扫而空,看着竟然是高兴样子。他悄悄想,师兄说我们,是不是还肯想着他,还肯跟他在一处的?
明明现在谈的事情重大,应闲生却有些心不在焉了,忍不住转转戒指,里面有许绥之最喜欢的花糕,他颇有些苦恼地想,不知道待会儿要怎样才能把人哄好呢。
他倒巴不得师兄打骂他出气好了,可是师兄一向很疼他的,云借月那老东西嫉妒了借口要罚他,师兄还要去拦。他想到这,禁不住笑了。
等回过神来,两个人都看着他。许绥之皱眉道:“你笑什么?”
“啊,没什么,谈完了吗?”他看许绥之似有疲色,想要去扶,又被一个眼神瞪回来。
许绥之看他这糊里糊涂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完了,她传给你,你接着就是了。”
“我知道了,师兄。”
披香夫人一边神识传讯,一边滴溜溜地转着眼神打量他们,突然问许绥之:“小仙君,你可有道侣了?”
应闲生倏忽睁眼,黑沉沉的眼神定在她身上。许绥之没反应过来,“什么道侣?”
披香夫人像没看见似的,自顾自说道:“那便是没有了,我们披香族旁的没有,美人倒是多得很,若仙君不嫌弃,我回头点几个好的,服侍仙君左右,也是我族的造化呀。”
许绥之还没说什么,应闲生猛地站起来,吐出来的声音掉着冰渣,“我看你是真的想死。”
披香夫人又以袖掩面,笑着说:“哎呀,我开玩笑的,应仙君莫怪莫怪,瞧我说到哪去了,真是失言。”
许绥之一头雾水,他们两怎么还聊上了,心里有些不耐烦,拉拉应闲生的袖子,催促道:“好了没有?”
应闲生因为这极轻的力道停在原地,也不去理会委顿在地的披香夫人,轻声道:“好了好了,我们走吧,出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师兄是不是累了?”
披香夫人眼里精光一闪,一只虫子从许绥之的衣领里爬出来,一头扎进了他的皮肤。这可是不可多得的七情蛊,连城之物,便送给你开窍了。她看着应闲生此刻看向许绥之的神情,有些恶意地笑了。
喜怒哀乐爱恶欲,是为七情。所谓七情蛊,却和前六种无关,它独独催生第七情。
许绥之瞳孔一缩,摸摸脖子,感到脑袋有点晕,也觉得自己是有些累了,便顺着点点头,要往外走。
应闲生拉着他的手,“师兄等等我,我稍微处理一下就带你出去。”漆黑如墨的眼睛看向披香夫人,黑影一闪,就朝她切去。妖物既然喜欢胡言乱语,不知死活,那他便成全她,不然一个个的真以为他死了,当着他的面就敢给许绥之塞人。
披香夫人大惊,失声叫道:“你出尔反尔!”也不知她紧急下动用了什么密术,哇地吐出一口血来,消失在原地。
应闲生脸色沉了沉,估计着她逃走的路线。许绥之愈发觉得晕了,他忍着不适说:“算了,我们走吧。”
应闲生看他脸色不好,又着急又心疼,便圈着他,低声哄道:“师兄,我背你出去,你睡一会儿吧。”许绥之已经晕得说不出话来,顺从地趴在应闲生背上,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应闲生便背着他,朝着光亮处走去。
第42章相见前世今生
出了石洞,许绥之感觉比刚才好点了,眩晕感减轻不少,就让应闲生放他下来。
应闲生往前走着,许绥之只能看见他颈后的一小片皮肤,他说:“师兄,山路崎岖,我再背你一会儿吧。”
许绥之头搁在应闲生的肩膀上,侧着脸看他,冷不丁开口:“你心口处的裂纹是怎么回事?”
应闲生一下子僵住了,许绥之看见他嘴角绷得很紧,都有些失了血色,等了很久,都没有听见回答。他没有停下,只是闷着头往前走。
许绥之又问:“披香夫人说的是真的?你拿了寿元做交易?”
应闲生的眼神开始飘忽,他无比后悔刚才怎么去的晚了一步,让那妖物在许绥之面前乱嚼舌根。他目光偏移,正正好对上了许绥之淡色的薄唇和形状优美的下颌,离他很近很近,他的心脏鼓动得厉害,一时分不清是害怕还是渴望。
应闲生隐秘地咽咽口水,才犹犹豫豫地应答一声。
许绥之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胆子很大,你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