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宝闻言,终于肯正眼看她了。“秦真真,你是不是被妖帝打傻了?”这种私人机缘也是随意问的吗?问了她也不回答!不会真被妖帝打傻了吧?
秦真真冷哼了一声,“当初在凤凰秘境时,凤凰道尊以凤凰石有你的一块,你又在秘境附近消失,生死未明,凤凰秘境的机缘必须要优先给你留一份为由,优先为你拿了三根凤凰羽,一缕凤凰火。我只是很好奇,你当日被传送到哪里去了?”
赵元宝冷冷的看着她,清脆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想知道吗?也不是不可以。你先说下,你在云及秘境中是怎么从那些活尸的老巢逃出来的?”说到这里,她露出一抹天真的微笑,“或者说,一直跟着你的那道神魂是谁?”
秦真真闻言,全身瞬间紧绷,双眸如鹰隼般紧锁赵元宝,语气中满是戒备:“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心中却是惊涛骇浪,宗老之事泄露了?不可能!她从未向任何人提及宗老之事。难道……不经意间露出了马脚?
赵元宝看她反应,也唬了一跳。秦真真身上还真有一道厉害的神魂!她只是想到水神,猜想秦真真会不会和她一样,有个厉害的神魂跟着,诈一诈她!没想到,这秦真真这么不经诈!
不过,如果秦真真不做什么过分的事,她也不打算为难秦真真。有神魂跟着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水神师父之前还一直跟着她呢,那是属于个人的机缘,只要不惹她,她也不会去针对那神魂的。
修仙之人,谁还没有点自已的秘境。
也是秦真真这几年经历太多,再加上她身上那道神魂现在特别虚弱,她自已生出执念,这才被赵元宝这般轻易看出。
赵元宝看她那样子,也不再问了。撇撇嘴道:“没有就没有,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么紧张做什么?”
秦真真闻言,虽心中大石稍落,但仍存疑虑,只是眼下对宗老安危的忧虑更甚,让她不敢轻易言语。
两人被关了半月之久,赵元宝无事,便盘腿修炼禅定九天,一直处于定中观察自已的念头。
秦真真也在前几天,被万法宗的人接走了。
这一日,正当赵元宝内观之时,一道突如其来的灼热目光,如同烈日穿云裂石,猛然间将她从定中惊醒。
她缓缓掀开眼帘,目光循着那股不可忽视的炙热,最终定格在了一个角落。
那里,隔壁被关舞的犯人,正缓缓起身,他头发长及脚踝,杂乱无章地铺散在地面上,仿佛是岁月与孤独交织的网。眉发蓬乱,遮蔽了大半面容,唯有那双眸子,黑得深邃,亮得惊人,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穿透了周遭的阴霾,直勾勾地与赵元宝对视,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两人之间,相互对视着。
赵元宝眼中满是好奇,她之前无论怎么试探,此人皆不理她,怎么的如今看她的目光那么奇怪?
她试探性的唤了一句,“前辈?”
那人从喉咙中发出一声,有些沉闷沙哑的嗯声。似是许久不曾开口,不怎么会讲话似的,声音沙哑而缓慢,“佛…门…心…法?”
赵元宝满脸问号,“什么佛门心法?”
那人紧紧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修…的…佛…门…心…法?”
赵元宝闻言,对隔壁这位的身份当真好奇了起来。
“是的,这是一位佛门高僧传我的佛门心法。前辈识得?”佛门心法,主要是修心,观心。修炼者心境豁达,不易生出执念,自身气场也会平静祥和,若不是经常和佛修同处之人,是感应不到的。
那人静默片刻,目光穿透了赵元宝,仿佛落在了遥远而模糊的记忆彼端,眼眸中交织着迷离与淡淡的忧伤。周身的气息,也随之染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哀愁。
“前辈?”赵元宝适时地出声,试图将这位即将沉浸于往昔的隔壁狱友轻轻拉回现实。
那人喉咙中发出一声低沉而沉闷的回应,随后,身体一软,噗通一声坐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再次陷入了沉默的深渊。
赵元宝:……。
没法交流了……
就在赵元宝以为两人不会再有交流时,那人有些空洞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法号不妄,是佛域伽蓝寺的佛修。”
赵元宝闻言,眼眸顿时亮了起来,有故事可以听。她双眼发亮的望着隔壁的…嗯……隔壁的佛域道友。
虽然这位道友此时的形象与佛域的和尚没有一点关系,还被关在了妖界的地牢。但是,她觉得她拿了慈心大师的金莲圣火,又得佛门心法,与佛门算是有些缘份,有必要关心一下隔壁的不妄道友。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那道友是怎么被抓到妖界的地牢的?”
不妄静静地坐在阴冷潮湿的地面上,刚刚浮现的一丝生气似乎又悄然消散,周遭被一种难以名状的空虚感所笼罩。
他的声音因长久没有讲过话,而显得格外沙哑,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沉重的过往,需要长时间的停顿来凝聚力量:“我是自愿来到妖界的。”
因为许多年不曾开口说话,他的声音非常沙哑,说话时每一个字都要停顿许久,仿若每一个字都耗费了他许多的力气。
赵元宝双眼发亮的紧盯着不妄,静等着不妄接下来的话。只是不妄说了这句话之后,仿若又被谁定身了似的,坐那里静止不动了。
赵元宝有些急,故事讲了一个开头,没下文了,很急人的!她手腕上的腾蛇更直接,直接拿出自已储存的灵果汁,操作灵气送到不妄面前。
赵元宝和腾蛇配合相当默契,几乎是腾蛇将灵果汁递出去,赵元宝就开口道:“不妄大师,你是不是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了,先喝怀灵果汁润润嗓子吧。咱不着急,一会再说。”
不妄似是在地牢里待太久了,灵泉果汁都被腾蛇送到了他面前,他眼着空洞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慢腾腾的拿起怀子,动作很是缓慢了喝了几口。